剑锋已至眼前三寸!萧敬瞳孔骤缩,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粉色——竟是个吓傻的女童!他狞笑一声,闪电般将其抓过挡在身前!
“娘——!”孩子尖利的哭喊刺破喧嚣。
江潭瞳孔猛缩!全力一击硬生生逆转!狂暴灵力在体内炸开,身形瞬间僵滞!
就是这一瞬!萧敬的利爪,透过女童单薄的身体,狠狠抓透了江潭的脖颈!
“噗——!”
滚烫的鲜血如喷泉般激射而出,溅了萧敬满头满脸!他左眼微眨,一滴血珠渗入,浑然未觉。
“咚。”红衣身影重重倒下,鲜血仍在汩汩涌出,浸透身下的焦土。
萧敬嫌恶地将女童尸体甩开,接过侍从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染血的手指。
“收拾干净。”他冷声吩咐,“去鸾鸟车那边,把少城主‘请’过来。记得,先给他洗洗干净。”语气平淡,仿佛只是掸去了一点灰尘。
胡不归后山
滴答…滴答…
粘稠的血珠从捆缚的躯体滑落,砸在冰冷的石砖上,绽开凄艳的花,又迅速被缝隙吞噬。
锁链捆缚的人影,红衣浸血,低垂着头,生死不知。
“吱呀——”石门推开。箫艾背着手,踱着方步进来,身后跟着俩随从。他小脸朝天,鼻孔看人,绕着江潭慢悠悠转圈:
“啧啧啧,江潭啊江潭,你说你,是不是傻?打又打不过我哥,非要一个人跑来送死?”他故意拖长调子,“要不是本少爷心善替你求情,你早喂鱼了!平时不是挺能耐吗?现在呢?丧家之犬!”
江潭毫无反应。
箫艾继续踱步,咂着嘴:“上次见你还是个乙等,这才几天?就甲等了?说!怎么做到的?老实交代,本少爷心情好,说不定求我哥放了你。不然嘛…”他嘿嘿冷笑,“等这‘锁灵阁’把你灵力抽干,刀山油锅,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他抬脚想踹,被随从死死拦住。
“少城主息怒!大少主吩咐了!她现在体内灵力对冲,碰不得!随时会炸!伤着您金贵的身子!”
“对对对!她现在半死不活,听不见您金玉良言!您消消气!厨房备了上好的点心,咱先回?这锁灵阁加上废了她双臂,神仙也跑不了!”
箫艾摸了摸下巴,觉得很有道理,肉手一挥:“行吧!本少爷乏了!”趾高气扬地走了。
石室重归死寂。江潭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石壁的纹路有些眼熟…是了,当初昭明就被关在这里。锁链冰冷,锁灵阁的力量如同无数吸管,贪婪地抽取着她残存的灵力,而体内强行突破带来的狂暴力量却在左冲右突,像无数烧红的刀片在切割经脉。剧痛排山倒海,意识如同沉船,一点点滑向黑暗的深渊…
…身体轻飘飘的…像躺在无忧岛的小舟上…海风…鸥鸣…浪潮轻摇…父亲的黑脸…母亲温柔的笑…师父偷偷递过来的糖丸…
“叮叮…叮叮…”
清脆的、熟悉的银片撞击声,穿透厚重的黑暗,由远及近。
“江潭…”
“江潭…醒醒…不能睡…”
“江潭!撑住!你不是最恨输吗?!别输给自己!醒过来——!”
是昭明…他怎么…
“叮叮”声越来越急。江潭艰难地掀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一颗晃动的后脑勺。一抹熟悉的银光刺入眼角——一枚云纹银锁片,与她颈间那枚,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靠这个找到的…
“江潭!你醒了?!别睡!我们马上去羽城!圣姑师父一定能救你!撑住啊!”昭明的声音带着狂喜和哽咽。
江潭想回应,但撕裂般的剧痛再次席卷,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彻底沉入无边黑暗。只感觉身体在颠簸中,离那片冰冷绝望的石室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