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田诚人躺在等候室的病床上,为了今天的手术,他从昨晚八点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了,此刻周围空无一人,他能隐约听到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可因为没戴眼镜,他看不清上面的具体时间。
为了更像那个人,近视矫正手术同样也在他的手术安排中,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他还没找到能够完全模仿另一个人声音的办法,但,没有关系,只要把他的嗓子毁了,就没人知道他的声音不像工藤新一了。
有护士走进来询问他是否饥饿,并表示可以为他准备营养针,屋田诚人拒绝了,他并不觉得饥饿。
他只觉得仇恨。
爱恨都是能够填饱肚子的情绪。
被他视为父母的日原村长与夫人都已经过世,他们的亲子大树年纪还太小,作为养子的他有义务也有责任为他们复仇,他不能让村长一直顶着自杀的名声沉睡在地下,他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为他们复仇。
即使代价是完全把自己整容成仇人的样子。
即使代价是,杀死一个人。
他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他才能杀死那个恶魔。
那个以高中生侦探的名义,草菅人命的恶魔,工藤新一。
那个恶魔草率地结案,用所谓的“自杀”掩盖了一切,用他们这些受害者的血泪铸成了他“日本警方救世主”的伟大造像。
他会揭穿这一切的,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护士再次进来,屋田诚人以为终于轮到自己了,但对方只是把手机递了过来:“抱歉,日原先生,有人找你,并且表示希望一定要在你手术之前和您通话。”
屋田诚人或者说日原诚人小小愣神了一下,并不是为这个未知的电话,而是为护士口中的姓氏。
他的确姓屋田,也同样姓日原,他在成为孤儿后被日原村长收养,并直接改姓日原,他的法律名的的确确变成了日原诚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大树一起获得了来自日原村长的遗产,再加上他亲生父母的遗产,这才是他能耗费如此多的财力复仇的原因。
对他来说,日原村长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而村长也的确把他当作是亲生的孩子一样养育,就是这样好的村长,在被谋杀后,他却没办法替他找到真凶,还让工藤新一以自杀的名义将这件案件草草结案。
每一次,每一次听到日原这个姓氏,他都会想到含冤死去的村长,想到和当初的自己一样变成孤儿的大树,以及那个恶魔,工藤新一。
护士看着眼前的男孩,她知道对方还只是上大学的年纪,和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大,她在整形医院见过各种各样的需求,有的人需要垫鼻子,有的人需要小脸,有的人则需要拉眼角,但眼前这个人的要求完全不一样。
他想要完全整容成工藤新一。
想要变成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这是一个很大的手术,不只是要付出金钱,就连生命也同样需要被放在天平上称量,而他只是毫不在乎地说:“不惜一切代价。”
好像能把自己也抛却一样。
护士友善地说:“日原先生,说不定这个电话恰好是你需要的。”
屋田诚人明白自己的亲人早就不在人世了,大树也被合适的亲人收养,此时此刻,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
但他还是接过了电话。
也是他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工藤新一能够看到自己寄出去的信,找到他,并重新推理出真凶。
毕竟,他以前,真的把工藤新一当作是自己的偶像。
“日原诚人你好,我是工藤新一。”
神好像真的垂青他了。
*
鹤见没有理后面神思不属的三人,挥挥手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回家之后被动和猫玩了一会儿追击脚踝的游戏。
猫好,人好。
在玩耍的过程中,还听到了来自隔壁阿笠博士家的爆炸声。
猫吓得立刻躲回了自己的小窝。
看起来,阿笠博士应该又有了新的发明。
*
但这不是她第二天在门口看到柯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