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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3页）

楚清漪跪地行礼：“臣不知何罪之有。”

“大胆！”皇帝一拍桌案，“假死欺君，私下查案，哪一条不是死罪？”

楚清漪抬头直视皇帝：“陛下，臣假死实为自保，查案是为父母申冤。若此为罪，臣无话可说。但臣想问陛下：包庇真凶，罔顾人命，又该当何罪？”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没想到楚清漪竟敢如此顶撞皇帝。

皇帝面色铁青：“你这是在指责朕？”

“臣不敢。”楚清漪语气平静，“臣只想求一个真相。端孝皇后究竟因何而死？臣父母又因何获罪？请陛下明示！”

她取出账册副本，高举过顶：“这本账册记录了一切。陛下可要亲自过目？”

皇帝盯着那本账册，眼神变幻莫测。良久，他忽然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你执意要真相，朕就给你真相。”

他示意太监取过账册，翻看几页后，道：“端孝皇后确是被毒害致死，主谋是高贵妃。你父母发现真相后遭灭口。这些，朕。。。确实知情。”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皇帝承认，楚清漪还是如遭重击。李瑾瑜更是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皇帝继续道：“但朕有不得已的苦衷。当年若不让高家得逞，北狄大军就会南下，大燕江山不保。。。朕是为了社稷安危，不得不做出牺牲。”

楚清漪心中冷笑。为了社稷安危，就可以牺牲无辜者的性命吗？

但她还没开口，皇帝忽然道：“楚清漪，朕知你冤屈。如今真相大白，朕会还你楚家清白，追封你父母，严惩高家。但有一个条件——”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楚清漪：“账册真本必须销毁，此事到此为止，永不再提。你可答应？”

楚清漪愣住了。她没想到皇帝会如此直接地提出交易。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李瑾瑜更是紧张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恳求。

一边是父母的血海深仇，一边是皇室的脸面和社稷稳定。。。

楚清漪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陛下，恕臣。。。不能答应。”

皇帝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真相就是真相，不该被掩埋。”楚清漪抬起头，目光坚定，“臣可以不要追封，不要补偿，但求将真相公之于众，让该受惩罚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皇帝勃然大怒，“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既然如此，就别怪朕无情了！来人——”

就在这时，李瑾瑜突然跪地：“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皇帝皱眉：“永安，这里没你的事！”

“父皇！”李瑾瑜抬头，泪流满面，“若母后在天有灵，她会希望真相被掩埋吗？她会愿意用无辜者的性命，来换取所谓的社稷安稳吗？”

她转向楚清漪，眼神坚定：“清漪说得对，真相不该被交易。父皇，是时候纠正错误了！”

皇帝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又看看毫不退缩的楚清漪，最终无力地坐回龙椅，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就依你们吧。。。”

这一刻，养心殿内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两个年轻女子，竟然改变了皇帝的决定。

楚清漪与李瑾瑜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坚定与希望。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这场胜利的代价，将远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