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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3页）

楚清漪心中有了计划。

次日，杜老夫人果然如期而至。楚清漪扮作普通香客，在藏经阁“偶遇”正在抄经的老夫人。

“老夫人这笔小楷写得真好。”楚清漪由衷赞叹。杜老夫人的字迹工整秀丽，颇有大家风范。

老夫人抬头微笑：“姑娘过奖了。老身只是消磨时间罢了。”

楚清漪趁机道：“小女也曾随家母习字，家母常说，字如其人，观字可知品性。”

老夫人感兴趣地问：“哦？姑娘看来也是书香门第？”

“家父楚文博，曾任太医院院判。”楚清漪压低声音。

老夫人手中笔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团。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低声道：“姑娘慎言！楚院判的名字，如今在京城可是忌讳。”

楚清漪直视着她：“老夫人可相信家父是清白的？”

杜老夫人沉默良久，轻叹一声：“楚院判的为人，老爷最是清楚。只是。。。”她摇摇头，“姑娘，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何必再追究？”

“老夫人，若含冤而死的是杜大人，您也会这么说吗？”楚清漪语气激动，“家父家母死得不明不白，为人子女者，岂能坐视不理？”

杜老夫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似乎有所触动：“姑娘。。。你可是楚院判的那个女儿？”

“正是。晚辈楚清漪。”

老夫人长叹一声：“果然虎父无犬女。你父亲若在天有灵，定会为你骄傲。”她犹豫片刻，终于道：“三日后午时，老爷会去城南的听雨轩喝茶。那是他多年的习惯，高家的人已经松懈了。或许。。。你可以试试在那里偶遇他。”

楚清漪大喜：“多谢老夫人！”

“不必谢我。”老夫人神色忧虑，“只是姑娘千万小心。高家眼线遍布京城，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啊。”

楚清漪郑重答应。

三日后午时，楚清漪早早来到听雨轩。这是一家雅致的茶楼，客人多是文人雅士。

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壶龙井，看似在欣赏窗外风景，实则密切关注着门口。

果然，午时刚过，杜如晦大人便准时出现。他虽已致仕，仍保持着官员的气度，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

楚清漪等他坐定后，才端着茶壶走过去：“杜大人安好，晚辈可否讨杯茶喝？”

杜如晦抬头，看到楚清漪的瞬间明显一怔，但很快恢复平静：“姑娘请坐。”

楚清漪坐下后，低声道：“杜大人，晚辈楚清漪，楚文博之女。”

杜如晦手中茶盏微微一颤：“楚姑娘。。。你好大的胆子！可知如今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

“晚辈知道。但为了查明父母冤死的真相，不得不冒险。”楚清漪直视着他，“孙太医临终前留下血书，说账册在故人处。晚辈猜想，他指的可是杜大人？”

杜如晦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孙老最终还是。。。”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明日辰时，城东墨香斋见。”

说罢起身离去，看似寻常的会面结束。

楚清漪心中激动，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但她不知道的是，二楼雅间内，高启明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果然上钩了。”他对身旁的刀疤脸道，“明日墨香斋，布下天罗地网。这次定要让她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