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看着冷色的电梯门,放下手,“听说你们关系不错。”
见沈清主动搭话,许晚昕虽疑惑,但自洽的回答,“当然,遥枝以前是我们公司的,和我是一期。我们俩关系很好,她解约了,我还有些舍不得呢。”
“不错。”沈清点点头,继续问,“关系有多好?”
“嗯?”
“我今天刚和她打过招呼,还拥抱了。”
许晚昕没想到向来清冷自持的沈清会那么问,但这问题明显难不倒她。“我看她穿太薄了,也没有助理给她贴保暖贴。我担心她,还把我的披肩给给她了。”
“她一开始可能不愿意收我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和她有一点芥蒂。我反复劝了她好几次她才愿意收下,希望她披上能暖和些,别着凉了。”
许晚昕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双手内敛的交叉在腹前,像是演练了许多次,肥皂演技的她也显得楚楚动人。
景萍闻言屏起呼吸,内心暗嘲两声,这小姑娘算是完了。
本来是极佳的一计,既能彰显她的友善品质,又能显得她有财富有底气。
但她简直是太愚蠢了,沈清引导她两句,她就直直踩上了沈清的底线。
沈清眼睫一抬,“你给的?”
“是啊。”许晚昕没觉得不对,这披肩虽然贵重,但她也完全负担得起。
“许小姐倒是很善解人意。”沈清说,电梯下降的速度缓了。
“哪有,沈老师您过奖。”许晚昕心里暖暖的,脸上也跟着笑。
“观察的也很细致。”
“对以前同公司的朋友照顾些是我应该做的。”
“那么,既然观察的那么细,里侧边缘绣着我名字的刺绣,你应该也能看见吧?”
周遭的空气仿佛滞住,原本和谐的气氛戛然而止。
沈清冷不丁的开口,她中间顿了一小拍,尾音冷冷抬起,把话说的很决绝。
沈清太懂怎么读台词才能把阴冷和威压施加在话语里,但她更懂怎么就把质问展现的淋漓尽致,怎么让人感到害怕、战栗。
先用循循善诱的温柔语调引导猎物自己踩进陷阱,等它们意识到了真相,再冷漠的赶尽杀绝,这是她常用的做法。
很少人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沈清的情绪。
除了杜遥枝。
她是沈清的例外,也是唯一一个例外。
“是——”许晚昕还在得意,听清话后神色大变,颤着声圆着她扯下的谎言,背不自觉紧贴在电梯壁上,“不是不是……”
“我只是……我只是太关心她了,沈老师这、我可能是认错披肩了,我也有一件相似的,这、这其实是个误会!”许晚昕囫囵的解释,助理不在身边,她连个编公关话术的人都没有,只会一个劲的把水往杜遥枝身上泼。
“可能是她,是遥枝弄错了沈老师你的披肩,我真的,我真的不清楚这情况,我只是太在意她,太在意沈老师您了,才会弄错……”
“许小姐。”
沈清完全不听许晚昕逻辑混乱的辩解,只是把眼神居高临下的压下来,语气冰到极点,“离你不该碰的人远些。”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沈清卡着电梯门开前的最后一刻说。
见沈清送电梯门里出来,景萍向车子找招手,司机便出来为她打开门。
沈清毫无波澜的走过去,弯腰,径直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