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黎深吸气,缓缓吁出:“程晏黎。”
江时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怎么是你?”
程晏黎没说话。
江时愿蹙眉:“你找我什么事?”
程晏黎:“爷爷想见你。”
“!”
“我在你家楼下等你一起去医院。”
医院?
老爷子身体一向都很好,骤然住院,江时愿担心他会像外公那样,突然病重就走了。
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完,连妆都来不及化,她就急匆匆下楼,一头钻进等在车库里的劳斯莱斯。
“程爷爷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她一上车就急切地问,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
程晏黎原本正在看平板,抬头看见她素净着脸、气喘吁吁的模样,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地放轻:“别担心,只是常规检查。”
他难得语气温沉让江时愿一怔,随即狐疑地看他:“程总今天这么温柔?无事献殷勤,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程晏黎刚升起的那点怜惜瞬间消散,脸色沉了下来:“你非要这么想也行。”
他声音恢复一贯的冷静,“爷爷身体没问题,只是想见你。”
江时愿这才松了口气,靠回座椅,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姿态:“早说嘛,害我白担心一场。”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程晏黎的目光落在平板的屏幕上的新闻,正是江岳集团近期股价剧烈波动的分析报道。
“你和你姐的动静不小。”他淡淡开口。
江时愿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望向他,像只等待夸奖的猫:“怎么样?这一局打得漂亮吧?现在全集团高层都不让我爸公开江昱的身份。股价一跌,那些董事都快坐不住了。”
看着她满脸快夸我的表情,程晏黎却轻轻摇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是最优解。”
江时愿的笑容瞬间凝固。
“舆论是把双刃剑。”程晏黎冷静地分析,“你现在用舆论打压股价,短期内确实能制衡你父亲和江昱。但长期来看,这会损害集团信誉。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和你姐在低价位增持的举动太明显,风险太高。”
江时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呢?按程总的高见,我们姐妹就该忍气吞声,看着那个私生子名正言顺地抢走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你们可以联合其他股东,在董事会上直接施压;或者通过商业手段,逐步稀释你父亲的股权。这些方法虽然慢,但合法合规,不会留下把柄。依赖舆论。。。这招用多了,会反噬。”
自己引以为傲的计谋被他贬得一无是处,江时愿快要气炸了。
“舆论怎么了?程总别小看舆论的能量。就比如现在圈内都在传,说程总你。。。。阳痿呢。”
程晏黎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江时愿趁胜追击,慢悠悠地打量着他:“说起来,我们联姻的事,是不是也得重新考虑?毕竟,我再怎么落魄,也不能嫁一个……不行的男人吧?”
她故意拉长尾音,每一个字都像小爪子似的挠在程晏黎的神经上。
“江、时、愿。”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警告。
“怎么,我说错了吗?”她无辜地眨眨眼,勾唇挑衅:“还是程总想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
“你说的。”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什么?”
“陈默,去酒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