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闲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地出了门。
她还会回来的,以屋主的身份。
江拾闲刚迈出院子,就看到了大力挥手、小跑着靠近的中年女性。
她个子高且健壮,头发在脑后盘起,看起来干练且有劲儿。
她递出手,与江拾闲交握:“江女士好,我是刘英,以后您需要司机的话,可以随时差遣我。”
“好的刘婶,谢谢您。”江拾闲笑着点头。
刘婶顺溜地从江拾闲手中拎走箱子,引着她往停车位走,自我介绍道:“我以前给容溪女士当过九年的司机,经验很丰富,您可以放心。”
江拾闲注意到了刘婶对她的称呼,并对此感到舒心。
回家、简单地规整完行李,江拾闲又出门赴约。
昨晚,孟钦言给她发消息,说自己终于找到了工作,问方不方便请她吃个饭。
江拾闲想,反正最后都得面对这些原身的朋友,择日不如撞日,就应下了。
她和孟钦言约了大半天的行程,所以临下车前特地嘱咐刘婶,可以提前下班、不必等她。
刘婶没有多余的关切或是推辞,只点头应声,表示知晓。
爽快、知趣、懂分寸。
江拾闲喜欢这样的人。
她想,容挚身边的人看起来都很好用。
要是哪天交易关系破裂、走向离婚的话,得试试看能不能一个个撬走。
“阿闲,这里!”
江拾闲一进商场,门边一个长发女子就兴奋地朝她招手。
这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裙,鹅蛋脸、柳叶眉、杏眼,笑起来时梨涡浅浅,温婉大方。
“言言!好久不见!”
江拾闲按照原身记忆里熟悉的方式,跑上前和孟钦言拥抱。
“你最近还好吗?你一个多月没回我们的消息,我们都担心死你了!”孟钦言抓着江拾闲来来回回地看,确认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我待会儿和你慢慢讲。”江拾闲挽起孟钦言的手,往商场里走去。
今天要吃的是一家肉蟹煲。
孟钦言说这家的食材新鲜、味道还好,所以即便是工作日也挤满了人。
她们赶在饭点前进店,才幸运地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入座。
“……事情就是这样。”
江拾闲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一遍,她被骗回家软禁、逃脱又被抓回、最后在婚礼现场侥幸逃离的故事。
“那……这个戒指?”孟钦言的眼圈泛红,紧皱的眉头透露着她浓浓的关切。
“噢,这个是我跟那个‘恩人’的‘交易’。”江拾闲不以为意道。
也不知道孟钦言脑补了什么,她本就通红的眼眶簌簌地开始落泪:“对不起,明明我就在这里,却什么都没帮上忙……”
“哎呀,真的没事!”江拾闲起身坐到孟钦言身旁,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恩人哥’挺好的,给我钱还给我房子……”
“况且,就算哪天我反悔了,大不了就是把这些东西还上然后再想办法离婚嘛。”
“真的吗?”孟钦言抬起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
“真的真的,”江拾闲使劲点头,开玩笑道,“没准我就因祸得福,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呢?到时候给你抱我的大腿。”
孟钦言破涕为笑:“好,那我等着你成为我的富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