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地想了几秒,宋言湫冒出个主意:“投骰子吧,谁输就是谁追人。”
段擢眼睁睁看他在身后那堆行李的一个大包里面掏出一个骰子筒,脏脏的,旧旧的,不知道是几手货了,问:“你怎么什么都有?”
宋言湫打开筒检查,确认骰子都在里面:“是我一个酒品特别差的朋友,有次在我们在外面喝酒,他把这东西揣口袋里带回我家了。我们觉得很好笑,就留下了来。”
他重新坐回来,依旧比坐在沙发上的段擢矮个身位,特意强调:“但是第二天我们就去赔钱了,你可别把我们当小偷。”
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
段擢在想他到底有多少朋友。
“你先来!”
把骰子筒“砰”地扣在桌面,宋言湫大义凛然:“让老天爷决定,不要说我欺负你。”
老天爷站在宋言湫这一边。
不知是运气差,还是根本就没玩过,六颗骰子段擢竟然只摇出了个7点,宋言湫闭眼赢。
输归输,段擢的姿势倒是一如既往的优雅,空中的隐形摄像机也持续在线。
看到宋言湫赢了,他很输得起地坐直了身体,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说:“好,以后对外都说是我追你。”
“嗯嗯,愿赌服输。”宋言湫在问卷里又记下一笔……段擢追我。
最后是双方的工作。
段擢告诉宋言湫:“我现在有安排一些投资的工作,还没完全定下来。”
宋言湫问:“哪方面的投资?”
段擢只说“也没完全确定,以后再告诉你”,然后问:“你呢?”
那就是根本没工作了?难怪缺钱。
宋言湫这么想着。
“我的工作你都知道了,目前就是发专辑,听经纪公司和孟叔叔的安排参加一些节目和活动。可能会成立个人工作室,不过那得看这张专辑的反响。我的梦想是做很多很多好听的歌,在三十岁之前开我的世界巡回演唱会。”
宋言湫在屏幕上打字,眼镜下面的双眼亮晶晶的,神采飞扬。
*
时值五点,段擢说差不多该出门了。反正都是演戏,宋言湫只是对“见家长”这件事没底,并不怕生,现在聊完之后底气也有了,问段擢都有哪些人。
“我母亲,继父,还有我妹妹。”段擢说,“他们只是小住一段时间,不会经常要求你去见面。”
“你还有妹妹?”
宋言湫不爽了。
“刚才人际关系的环节你怎么不说?”
“同母异父。”段擢有意无意道,“你也没说你还有一个弟弟。”
不提宋乐宁还好,宋言湫压根忘记还有这号人,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段擢说:“有一次碰到你父亲带着他。”
宋言湫没有再多问,也没说宋乐宁到底有多讨厌的话,站起来拖过一只行李箱,在客厅里的地板上打开,翻了一阵,他拖出一套衣服:“穿这套OK吗?”
那是一套短袖的衬衫配宽松牛仔裤,暗纹的,有点学院风。如果再加上宋言湫脸上的细框蓝光眼镜,可以直接拍杂志。
段擢说“可以”,努力忽视地上那个被翻得乱成一团的行李箱,它凭一己之力让客厅更杂乱了。
上车时,宋言湫很有礼节地询问可不可以坐后座,段擢说不可以。
于是宋言湫就乖巧地来到了副驾驶,他这天好像特别配合,也没和段擢唱反调,还笑眯眯地说:“那你不要介意哦。”
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帽子、墨镜……以及一个脸基尼。
把这些都戴在脸上,捂了个严严实实,副驾好像坐了个外星人。
段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