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华手从行李上把手上慢慢放开,除开男人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哪怕只有两个,可他们个子高,体魄壮,一身肌肉鼔脹,就算穿着简单,可他们杵在那里,跟一堵墙似的不容撼动。
起码不是白槿华这样的体型,可以突破的。
白槿华眸光微微闪烁,他眨了眨眼。
抿着嘴唇,白槿华意识到,今天他多半是走不了的。
要从这三个人手里冲出去,他没有那么大的自信。
白槿华转过身,拖着行李箱回到客厅。
他没有站着,而是往沙发上一坐。
他目光冷冷地望向门外,外面的男人走了进来,跟着他的两个手下守在门外,房门打开后又缓缓关上。
阻隔了里外两个空间。
白槿华转头看向阳台外,今天是个好天气,天空晴朗一望无垠。
却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即将要发生一点不那么如人意的事。
白槿华缓缓呼出一口气。
男人走到他跟前,深凝的目光圧在白槿华肩膀上,让白槿华坐下后,似乎想在站立起来,得花费极大的力气。
白槿华又瞥了眼自己家里茶几上的烟灰缸,琥珀的眼抬起来,落在男人左边额头,那里居然没有贴纱布,而是就这样让狰狞可怖的伤口倮露在外面。
也不怕感染,以后破了相。
虽然作为男人,不太会靠脸来吃饭,但破相的话,总归没那么好。
白槿华为自己诡异的念头笑起来,他笑出了声。
忽然的笑,令他眼前的男人眯起眼,阴暗深邃的瞳眸,锁在白槿华身上。
“我想我该做个自我介绍。”
男人朝前面走,坐在了左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他个子太高,腿太长,这样的沙发对他而言,他坐过去后,长腿即便弯折,却显得有些委屈,那两条大长腿,是斜着放的,给人一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白槿华瞥到这一幕,为这种小细节稍微分了点心。
他已经预感到,男人身份必然不一般,他砸破他的头,让他流血晕倒,这会才找来,其实都算是晚的了。
但凡是其他人,稍微有点手段的,说不定昨天就该找来,找到白槿华家里来。
白槿华抬起的眸光往左边移动,男人两只手放在膝盖上,那是一种过于名下的上位者姿态,就算是在别人家,而不是自己的家,却好像这里顷刻间成了他的地盘。
他的空间,他的领地一般。
而男人那双眼,也如同猛兽般,阴沉阴森,阴恻恻的,白槿华只是被他这样平静地注视着,浑身捆缚感尤为强烈,连带着手指尖,力气都被蚕食掉,无法弯曲移动。
白槿华喉头微微的滚动起来。
在他望过来的琥珀眸子里,男人两手交叉合十,他缓缓微笑起来,朝着白槿华做了一个其实前天就该做的自我介绍了。
“我姓秦,秦邺。”
“想必你应该知道我……”
秦邺话语微微一顿,等待着白槿华给他一点表现,白槿华给了,但是手指攥紧,浑身紧绷到如同一根拉紧的弦,脆弱感易碎感扑面而来。
俨然和前天拿烟灰缸冷漠砸他时,仿佛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