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哨兵说笑间,一头翼展几乎跟运输车等长的金雕呼啸而下。
啪!
利爪深深刺入车厢,金雕双翼悍然挥动,竟是直接将整辆车给提起掀翻。几发箭矢紧随其后,精准命中所有轮胎。
嘭嘭嘭!
连环的箭头爆炸后,所有轮胎全部报废。
下一秒,其中一个哨兵从桥栏纵身跃下,落在车头。只是里面预料中本该惊慌失色的绑匪却毫无踪影。
嘀嘀嘀。。。。。。
引擎中传来细微刺耳的鸣响令车头上的哨兵迅速意识到了危险,瞬间闪身躲开。下一秒,车头爆炸,整辆车陷入熊熊大火。
大火中,车厢内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不见。
刚才还谈笑戏谑的几个哨兵围着燃烧的空车陷入沉默,他们各个神色几经变换,最终只挤出一句——
“该死,被耍了。”
·
与此同时,沈忘心已经跟着陆让出了外城,进入了隔离区。
这里是安全区和污染区中间的缓冲地带,分布的人群通常是经济极其拮据的贫民和没有居住证无法入城的流民。
不过隔离区的建筑体并非是简单搭起来的棚户,而是和城内一样的高楼大厦。只是更密集,更破败,甚至更高更大。由于年代久远而长年失修以至于楼体都有些倾斜,看起来摇摇欲坠。
可即便如此,这些建筑的居住密度仍旧高的吓人。
毕竟三百年来污染区从未停止过扩散,而人类的领地自然越来越狭小,剩下的珍贵土地自然是要最高效地利用起来。
沈忘心披着斗篷,步伐悠然而闲适,全然不像个被绑匪捏在手里的人质,倒像是来免费观光旅游的。
陆让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抱着重伤的队友轻车熟路穿梭在巨大而破旧的楼体中,最终在54楼的拐角处推开了一家挂着“张记诊所”牌子的门。
叮铃铃。
进去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空空的前台,凌乱堆积的杂物,以及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穿着病号服打毛线的老太太。
老人整个头连带额眉都被毛线帽包着,只露出来苍老的大半张脸。薄薄的皮肤紧贴着骨头,令她的侧脸线条极为冷硬。周边随处可见各种钩针织物,五颜六色的一团,或者一坨。奇形怪状的,叫人看不出那具体是什么东西。
沈忘心的目光下意识老太太手上的标识腕带停留了一瞬。
[林敏,女。]
[病症诊断:精神图景萎缩症-晚期]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不专业又黑心的诊所。
这时抱着伤员的队长径直走入了最里面的手术室,后面的宁远站在沈忘心旁边,焦灼不安。
“你要是想可以过去。”
沈忘心朝他了晃手腕上的金属环。
这是他们刚给他戴上的,里面装了定位器和一颗小型炸弹。
宁远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队长让我跟着你。”
沈忘心不理解但表示明白。因为他很早就发现对于人类而言,其他某些特殊个体的指令可以凌驾于他们自身的意愿。
这很正常,他便不再多说。
但这样的沉默却让年轻的哨兵误以为青年心中畏惧担忧,于是开口安抚道:“不必担心,只要把小满换回来,我们会立刻把这个摘了然后好好送你回去。”
闻言,沈忘心忽然笑了一下。
他垂眸打量着手腕上的金属环,用一种怀念且愉悦的语气反问:“这东西威力怎么样?要是真炸了的话能把我炸成多少块?”
“。。。。。。啊?”
一时间,小猴子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挠了挠头上毛茸茸的圆寸,老实回答:“还,还行?多少块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挺多的吧。”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