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如何富有,已经和他无关了。
赵叙白也试过用爱,发现祝宇无意识地伤害自己后,他自私地缠过对方一段时间,笨拙地说自己很孤独,想和祝宇聊天,吃饭,一起去旅游,看看祖国大好河山。
祝宇答应他,说行。
那么好的祝宇,洒脱的祝宇,宽容地陪他这个鲁莽的人出行,他们去了新疆,快到乌鲁木齐的时候,祝宇看着窗外的白云,突然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
“小时候看课本,心里就很好奇,坐飞机是什么感觉的,可惜太穷了,没机会,只知道起飞的时候如果耳朵疼,就嚼口香糖……长大了就没兴趣了,前两天快出发的时候,我才赶紧做功课,托运行李还需要找值机柜台,打印登机牌。”
他凑近窗户,鼻尖压得有点扁:“原来坐飞机,是这种感觉。”
赵叙白心口发涩,懊恼起来:“对不起,我……”
祝宇回头,眼睛睁得很圆:“嗯?”
赵叙白却说不出话了。
他们那次旅行很愉快,但回去后,祝宇病了一场,他很擅长照顾人,唯独不懂如何善待自己,那场病缠绵了很久,直到赵叙白解决了自己全部的后顾之忧,奔赴到他身边。
那个时候,祝宇还有点咳嗽,肯定不能住在仓库改造的宿舍里,也不能住进群租房啊,危险不说,也违反法律规定了。
赵叙白自然要徐徐图之。
他这会走路也挺慢的,像是舍不得离开这场雪似的,祝宇催着他,说别童心未泯了,等病好了再出来玩,赵叙白还没回答呢,旁边跑过去个小丫头,手里拿个捏雪球的夹子,笑嘻嘻地回头看他们,做了个鬼脸。
“她看不起咱们,”赵叙白碰了碰祝宇的肩,“嫌大人们没用。”
祝宇冷漠道:“别激我,滚回去吃药。”
赵叙白笑着:“哎。”
回去后,换鞋,换衣服,祝宇把脱下来的帽子围巾挂好,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出来:“你喝完药睡一觉,出出汗就没事了。”
赵叙白喝完水,有点嘟囔着开口:“好,就是衣服贴身上不舒服,想洗澡。”
“忍忍,”祝宇说,“对了,我看你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你这两天怎么吃饭?”
他俩聊了几句,祝宇看出来了,这家伙完全进化为白人胃,随便吃什么都行,能当牛喂,但他不行,他本来胃就有毛病,现在更是不太好,动不动就犯病,疼得要死要活。
尤其是失眠的时候。
“我最近学了个汤,”赵叙白吃完药,似乎精神了点,“你要不要尝尝?”
祝宇问什么汤。
赵叙白说:“排骨汤,再加点玉米和枸杞,很甜,也会很鲜。”
说了好一会儿,很兴致勃勃的样子,然后赵叙白加了句:“不行你搬回来吧,我这一个人做饭都没劲儿。”
祝宇笑着:“怎么,你做饭还要观众打拍子啊?”
“真没劲,”赵叙白摇头,“一个人份量太少了。”
祝宇挑眉,眼神带着戏谑:“还说自己一个人,不是正在追吗,马上就俩了。”
赵叙白说:“他不喜欢我。”
祝宇“啊”了一声:“怎么回事啊,没追上?”
赵叙白短促地笑了下:“他对我没那个意思,小宇,你说我该怎么办?”
屋里地暖温度高,热,祝宇脱了鞋,穿着薄袜踩在木地板上,整得有点不会了:“是不是人家没开窍啊,你别急,浪漫一点,慢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