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副统领走了,应该是上山监工去了。”
“哦。”闻潮落捻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
阿福虽自认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却还是想确认一下,便试探着问道:“公子,您今日对祁副统领格外不一样,是故意的吗?”
“那当然了,这家伙过去就爱捉弄我,如今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反击,定要让他吃些苦头。”闻潮落记得自己当初选择和祁煊成婚,就是为了折腾祁煊,好报那些年积累的仇怨。
因为他觉得,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就是让对方娶一个不好对付的人为妻。所以他嫁给祁煊以后,便日日折磨祁煊,对祁煊颐指气使,让祁煊当牛做马,让对方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
念及此,闻潮落心底生出了一丝违和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这感觉很快就消散了。
“公子还记得过去和祁副统领那些恩怨?”阿福又问。
“前几日他还害我被隼啄了手,伤口还没好呢。”闻潮落抬手让他看。
“那就好,那就好。”阿福总算松了口气。
听自家公子这语气,思路清晰,也没忘事儿,半点也不像是磕坏了脑袋的样子。
“你问我这些做什么?不会和太医一样,怕我脑子撞坏了吧?”
“没有的事,公子放心,在灵山这段日子,小的一定好好配合公子,绝不会让祁副统领好过。”
闻潮落看着阿福,十分欣慰。
心道不愧是自己选中的陪嫁小厮,聪明又忠心。
灵山山顶,祭天台。
眼看天色快擦黑,众人都打算收工了,却见祁煊带着一名亲随骑着马上来了。
“咱们正要收工呢,祁副统领可是有事吩咐?”陈秉忠上前问道。
“无事,我随便瞧瞧。”祁煊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被闻小公子赶出来的。
人家闻小公子说了,他不想清楚自己错在哪儿,就不能回去。
祁煊觉得,出于礼貌,自己可能真得想个错处,去哄一哄那位。
“需不需要下官陪您四处看看?”修造使问。
“不必。”祁煊想起了闻潮落的话,问道:“昨夜地动时,营中之人可有见到灵山上有雾气?”
“灵山清晨常有云海,但夜里哪怕有雾气也看不清。”
“如果是发光的雾气呢?绿色的光。”
修造使听了这话不由失笑:“山上好端端,怎么会发光?”
“呵呵,我就是随口问问,陈大人且去忙吧。”
祁煊确实是随口一问,毕竟当时闻潮落也只是随口一说,连对方自己都不确定是真看到了,还是磕到脑袋产生的错觉。
不过他还是控着马,绕着山顶看了一圈。
灵山有两个相连的山头,祭天台修在了东侧的山头上,是国师亲自挑的位置。
祁煊绕着祭天台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异样,又控马去了另一处略高一些的山头。山上草木刚发芽,裸露的山体一览无余,若是旁人扫上一眼多半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但祁煊是牵狼卫副统领,自幼受过的训练令他有着极强的洞察里,所以他很快就发觉,偏向北侧的山体处,有一条裂缝。
那裂缝看着并不算宽,一眼望去几乎察觉不了。
祁煊下了马走上前,伸手沾了一点裂缝处的泥土,那泥土尚未风干,看样子是新裂开的,八成就是昨晚地动时裂的。
“头儿,要找工部的人来看看吗?”祁煊带在身边的叫吴千钧的亲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