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太医自营帐内走了出来,修造使紧随其后。
此时祁煊还帮闻潮落裹着大氅,而闻潮落则靠在对方怀里,两人那姿势看起来十分别致,令太医一时都忘了开口。
“如何?”祁煊问。
“脖颈被咬了一口,幸好偏了半寸,没咬中要害,否则就麻烦了。”太医说。
“是人咬的?”祁煊又问。
“看齿痕不像是人,有犬齿,且刺入极深,更像是兽类。”
一旁的修造使道:“人也有生犬齿的,两颗牙都有尖,我见过。”
“这话是不假,不过寻常人咬合的力道不会那么大。哪怕力气极大的人,面对同类也很难一口咬那么深,除非是自幼便有撕咬同类的习惯,且已经克服了心里那道坎。”
换句话说,人与野兽相比,天生缺少同类相残的野性。哪怕是刺客,杀一个人容易,咬死一个人却并非易事。
“你是不是看到伤人的东西了,是野兽还是人?”祁煊看向闻潮落。
“是……应该是狼。”闻潮落说。
他此言一出,众人当即松了口气。
狼咬人固然可怕,人咬人更可怕。
而后,祁煊安排了自己的亲随联合营中的一部分工匠共同巡防,防止再有野兽来袭。陈秉忠则带人在营地中燃起了火把,以驱散和威慑兽类。
他们自开始建立营地至今,对于巡防一事都不怎么上心,毕竟谁也不会料到,这地方竟真有野兽会袭击人。
好在祁煊来的时候带了几个亲随,有牵狼卫的人在,众人多少安心些。
“明天一早我便差人回京,再调派一些人手来,除了加强巡防,还得在营地周围弄上院墙。”祁煊将闻潮落送到了营帐门口,却没急着离开。
“不是狼。”闻潮落忽然开口。
“你说伤人的东西?不是狼是什么?”
“是人。”闻潮落语气凝重,回想起那一幕依旧觉得匪夷所思,“我怕他们害怕反倒乱了阵脚,所以方才没说实话。咬人的东西,应该是人。”
“毕竟是夜里,你看清了?”
“我没看清,那东西速度很快,但他身上好像穿了衣服。”
祁煊闻言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闻潮落轻功极好,他说速度快,那便意味着那东西的速度绝非常人可比。
可那东西又是人……
“明天再说吧,我困了。”闻潮落打了个哈欠。
“嗯,去睡吧,天都快亮了。”祁煊转身欲走。
“你跟我进去。”闻潮落叫住他。
“怎么,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不是。”闻潮落进了营帐,丢下一句话,“骑马颠得屁股疼,你给我揉揉。”
祁煊:……
闻潮落让他揉,揉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