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丧丧的回复,温秋年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不再理会脑海里嘤嘤哭叫的系统,转而询问刘伯:“什么时候开学呀?”
“下周一。”刘伯耐心回答,又有些忧心,“小少爷,你这两年学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能跟得上进度吗?不然联系学校……”
“不用,我可以。”温秋年打断刘伯的话,语气有些倨傲地回答。
温秋年是当之无愧的天赋流选手,他对线条、色彩和构图极其敏锐,小时候学画画的时候,老师就经常为他的天赋感到震惊,知道他不再学画了之后,还来过几次温家劝说,都被有礼貌地请了出去。
老师走的时候唉声叹气,小温秋年躲在窗边看,却没有勇气叫住他。
后来即便是将近十年没碰过画笔,但他在经过短暂的训练后,就极快地找回了手感,以艺考第一的成绩拿到了梦校的合格证。
他有足够的自信,即便前两年的课程都没上过,他也一定不会更不是进度。
刘伯看着他骤然亮起的双眸,也没有再继续劝说。
……
后面几天,温秋年还是恹恹地躺在床上养病。他每次生病都要拖上好一阵子才会好,这两天夜里总是反复发烧,睡得不安稳。
晚上总有人细致地帮他擦汗,换衣服,喂水……白天醒来时,身上总是清清爽爽的,完全不会感到难受和黏腻。
温秋年知道那人是谁,他身上敏感的部位很多,如果换成旁人,一定会把他弄得浑身难受,但是程沨从小陪在他身边,每回生病都是他照顾,最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舒服。
这人照顾他一晚上,白天还能若无其事牵着圈圈来找他,甚至连每天的晨跑都没落下,壮得和头牛一样。
温秋年默默在心底吐槽了一通,依旧对程沨爱答不理,程沨长了两岁,脾气倒是好了不少,被当成空气也不生气,只默默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地提醒他喝水、吃药、不要一个姿势坐太久……
温秋年被他管得烦不胜烦,忍不住怼他:“你是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天天缠着我做什么?”
“还没开学,确实没什么事。”程沨像是听不懂他的潜台词,反而皱眉看着他的脚,“鞋子穿好,别着凉了。”
温秋年气闷,用光着的脚丫踹他,程沨站在原地不动,任由他发泄脾气,反正温秋年没什么力气,对他来说和挠痒痒一样。
等温秋年不动了,他再慢悠悠地捉住他冰凉的脚踝,帮他把鞋子穿好。
温秋年正要再骂,刘伯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他们手上拿着无数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袋子,流水一样地涌进来。
“小少爷,你要的东西,当季最新的都在这里了。”刘伯示意他们将袋子放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这才对嘛,他们家小少爷就是该这么金尊玉贵地养着,这两年也太过朴素了!
温秋年微微一用力,把脚从程沨怀里抽出来,起身挑选。他向来娇气又臭美,每个季度都会有专人来送新款衣物和配饰,温家光是他的衣帽间就有三个,可惜那穿越者来了之后,嫌弃地把他的衣服都被塞到了最深处,换上了清一色黑白灰的衣物。
既然决定了要活着,那就得活得舒舒服服的,温秋年想通了之后,自己现在的一身装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立刻让刘伯帮忙让人送些衣服过来。
数十个礼袋和挂衣架在大厅里铺开,温秋年表情挑剔,手指拂过那些造价不菲的面料,眉头却越皱越深。
“现在的衣服怎么越来越丑了?还不如之前的。”
“设计师是用脚在画图吗?花色看得眼睛疼,不要。”
“太素,看着晦气,不要。”
温秋年一路嫌弃过去,他挑选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走到了末尾,点了几件衣服:“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不要,其他留下。”
衣服选好了,他又回头看送来的配饰,先是拿起了一对珍珠耳环,正想试试看,想到自己几乎已经快要闭合的耳洞,温秋年不满地“啧”了一声,将盒子轻轻丢了回去。
他又挑挑拣拣地选了一对水滴形状的金属耳夹,走到镜子前试戴,却透过镜面,看到了程沨注视着他的目光。
他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觉得里面包含的情绪复杂极了,沉沉的,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身上。
这目光是那样的专注,仿佛连眨眼都不敢,生怕就遗落了这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温秋年捏着耳夹的手微微一顿,心底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异样,程沨却像是察觉了他的不自在,上前在丝绒托盘里取了一对蓝宝石耳夹。
“试试这个。”
深蓝色的宝石轻巧地被他夹在指尖,折射出璀璨的光,温秋年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程沨就已经微微俯身,凑近了他,高大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