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羿在电话那头安抚道:“你别怕,我会帮你跟我哥解释清楚的!你知道他那个脾气,一旦认定……”
钟映猛地闭上眼,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哀求:“别!路羿,算我求你……别跟任何人说昨晚见过我,谁都别说。”
信息时代,八卦的传播速度快得惊人。
但路霆毕竟不是能被舆论随意裹挟的人物,没过多久,所有关于那条爆炸性新闻的链接、视频和讨论,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网络上再也搜不到任何痕迹。
然而,私下的信息轰炸却并未停止。
孟檀清震惊地问他是不是疯了玩这么大,以前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也纷纷发来讯息,拐弯抹角地试探视频的真假。
唯有路家和路霆本人,对此保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钟映头皮一阵发麻,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他拨通了钟浦涛的电话,却掩不住惊怒:“你不是保证过他在国外永远都不会回来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端的钟浦涛显然也慌了神,语气支吾:“……我、我也不知道那新闻是谁爆出来的!我最近身体不好,才让他回来帮忙处理点事……是我没看住他……”
过了一会,钟浦涛话语里带着威胁:“不管怎么样,事情发生了,你记住,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如果路霆发现了你的身份,我们谁都跑不了,只能一起上军事法庭!你不在乎自己,总还得想想你妹妹吧。”
钟映几乎要溢出喉口的,是一丝荒诞而苦涩的无声笑意。
他挂了电话,原本这些日子只想在风暴眼中心求得片刻安宁,静待路霆宣布离婚,为这一切划上句点。
为什么都这么难?
他如同等候最终审判的囚徒,坐在客厅沙发上。
果然,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刑秘书,对方看他的眼神极为复杂,公事公办的语气下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钟先生,请您随我们走一趟。”
车子并未驶向军部或任何熟悉的场所,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看似废弃的二层小楼前。
钟映下车,脚刚沾地,便听见楼内隐约传来一阵痛苦到变形的哀嚎与求饶声,声声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钟映的脚步霎时顿住,一股冰冷的惧意顺着脊椎急速攀升,他几乎想要立刻转身逃离。
他被引着走入一个空旷房间。
最先闯入视线的,是地上一个已被打得不成人形的Alpha,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血迹斑斑,发出断断续续的微弱呻吟。
“将军,钟先生到了。”
背对众人的路霆闻声转过身。
他甚至还未换下那身笔挺的军装制服,周身裹挟着一股刚从战场浴血而归般的骇人煞气。
路霆面无表情地掐灭指间的烟,朝钟映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声音冷得淬冰:“过来。”
钟映惊惧地瞥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又看向面覆寒霜的路霆,心跳如擂鼓。
他从未见过路霆怒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见他迟疑,路霆的语气骤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别让我说第二遍!”
钟映只能一步步挪到路霆面前。
刚站定,肩膀便被路霆铁钳般的手狠狠掐住,力道之大让他痛哼出声。
路霆强硬地带着他往前两步,向手下示意。那个被打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原本面貌的Alpha被人粗暴地架起。
“认识这个人吗?”
钟映肩胛剧痛,吓得噤若寒蝉,更不敢作答。
路霆盯着他苍白的侧脸,继续逼问,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而出:“昨晚……阿姨说你一夜未归,你告诉我,你去哪里了?”
钟映声音支离破碎:“路霆……你、你先冷静一点……”
路霆的目光转过来骤然锐利如刀,死死锁在钟映衣领下方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痕上。他厉声喝道:“都转过去!”
不等钟映反应,路霆已粗暴地撕开他的衣襟。锁骨往下,大片暧昧的红痕刺目地暴露在空气中,一路蔓延。
路霆眼底瞬间爬满血丝,猛地松开手。
钟映脱力地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