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出发前就没怎么吃东西,飞机餐也只是简单动了两口。
“噢……好吧。”南知意的语气软了下来。
游辛把袖子挽起来:“冰箱里没多少东西,只能先凑合一下了。”
南知意这才意识到他说的“吃饭”是要自己动手做饭。
他连忙道:“不用麻烦了,随便叫个外卖就行。我不挑食的。”
但是游辛要做饭的念头似乎很坚决:“如果你吃过我家附近的外卖,你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又说:“很快,三十分钟以内。你无聊的话,书房里有书可以看。”
游辛换了身衣服,转身进了厨房,把南知意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南知意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回沙发上。
他发了会呆,然后从茶几上摊放着的书上随便拿了一本,结果翻开一看都是些鸟语。
方才正在气头上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南知意觉得自己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尴尬击中了。
别人好心好意收留了他,他忽然对着人发什么脾气呢?退一百步说,就算游辛是真的不想打了,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在生气呢?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粉丝吗?
南知意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平时明明不是这种容易发火的人。
“唉……”他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页,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游辛并没有留给南知意太多可供忧郁的时间。他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几次后,香味很快在房子里弥漫开来。
伴随着最后一声碗底与桌面的撞击,游辛在另一头遥遥道:“可以吃饭了。”
南知意不得不放下书,磨磨蹭蹭地站起来。
然而他刚一转身,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游辛站在餐桌边上,正在用湿纸巾擦手。
这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他已经脱掉了方才的黑色连帽衫上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的围裙——细细的带子挂在脖颈上,余下的部分只堪堪遮住身前的一小块地方,胸口外围、手臂乃至整个后背,肌肉线条一览无遗,一看便知道这个人有健身的习惯。
除此以外,还有一条银制的项链坠在胸口,一闪一闪的,晃南知意的眼睛。
南知意感觉自己脑子里又着火了。不过这一次不是怒火。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他结结巴巴地发问。
游辛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那件衣服吸油烟。”他面不改色地说,“不好意思,之前一个人在家习惯了。”
南知意目光在除了对方身上的所有地方乱瞟,最后下意识地落到了窗外。
他要找个理由说服对方把衣服穿回去:“现在是冬天欸……你不冷吗?”
游辛:“……”
游辛:“我去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