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了解过,作者做这首诗的时候正好是他的父亲去世的第二天。
“苦难是文学的摇篮。”
江峡大学时知道这句话,他太年轻,不是很懂。
如今他才明白,思考会带来精神上的痛苦。
自己也总是在思考,思考自己和吴鸣的关系,思考自己的未来,思考得越多就越痛苦。
他必须将那些痛苦化作文字写下来,将痛苦的情绪硬生生从身体里剥离。
他一共换过三份工作,都是主动跳槽,每一次跳槽的筹码,都是他痛苦的时候写下的文字片段,那些文字获得了别人的共鸣,从而购买了对应的书籍。
吴鸣为此还给他开了一个庆功宴,吴鸣看不懂那些文字,也不懂他内心的宣泄,只是庆祝那些痛苦的文字为好友带来的成就。
江峡拿出钢笔,笔尖划过纸面,写了几句停了下来。
他起身到楼道里清醒,两名同事在抽烟。
“来一根?”同事热情地说。
“谢谢,我不抽烟。”
“抽抽吧,舒服点。”
江峡还是摇头,风拂过他的脸庞。
“江组长,今晚有聚餐,要去吃吗?”
江峡摇头:“我约了人。”
同事们打趣:“谈恋爱了?”
江峡表情平淡:“不是。”
见他兴致不佳,同事也没有说什么。
直到下班,吴鸣给他发来了消息,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他当天的行程。
早上开车一小时去某家ins上有名的网红店打开,并给谢行章带一份手作面包;之后和朋友去不限速的高速飙车;下午给爷爷打电话要求大哥不要再插手他的事情;到了晚上去酒吧蹦迪,遇到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约好下个月去爬雪山。
江峡正在喝咖啡提神,看完对方半天行程,两眼一黑,这要是放到自己身上,估计开一个小时去某甜品店打卡就耗尽全身精力了。
他没有回复。
他不希望自己对吴鸣的暗恋,会让婚后的吴鸣被妻子猜疑,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
吴鸣还没回复……
江峡叹气,不得不承认,吴鸣命好到不缺爱,自己的喜欢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下班。
江峡刚回到家,就看到一辆陌生车牌的牧马人越野车出现在楼下。
詹临天摇下车窗,朝楼上的他比了个手势:“嗨,正巧。”
江峡快速下楼,提着一个小袋子上车在副驾驶坐好。
“礼物?送给我的?”詹临天好奇。
江峡笑着说:“是给文文小朋友的。詹总想要的话,看来只有下次了。”
詹临天手指握紧了方向盘,汇入主车道:“好啊,不过你昨天和吴周聊了什么,你似乎很苦恼?”
“我和吴周还算是熟悉吧,我可以给你参考参考一下。”
“不过他那个人说话很直白的,怎么会和你说话兜圈子呢?”
江峡看向车外:“我不了解他。”
车很快抵达了三江交汇口的附近的黄金地带附近的岛群上。
这里因政策保护不对外出售,江峡疑惑:詹家可以拿到这里的地?
政商勾结?
詹临天看他的疑惑,解释:“我有位长辈是本地人,上个世纪蒙城搞房地产,原本住在现在市中心那一块,后来拆迁后分到了这里的地,当时这里很偏僻的,可比不上市中心的地皮。他家没后代,我爸以继承人的形式接手的,要不然也得拆。从世纪初起,这里就不允许再建房了,原住民不得翻新、售卖,需要每年修缮房屋,保持整洁面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