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上来说,应是如此。
“这样的话就最好了。”陆铃兰闻言,立刻松了口气,脸上又重新绽放出光彩,很快便沉浸在飘飘然的遐想之中。
在她单纯的构想里,确实是某位内门师兄或是长老听说了她的天赋,特意前来考验。而她不负众望,成功绘制出了更复杂的符箓,通过了考验。然后以“符道新一代天才”的名头冠绝同辈,被内门长老收为亲传弟子,获得无数修炼资源,万众瞩目,前程似锦……
她越想越开心,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云清徽在一旁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憧憬,并未出言打断,只是安静地走着,月光将他侧脸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不清。
仆从将他们引至一处更为雅致的偏殿,殿内立着雕花灯盏,散发着柔和稳定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殿内,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早已等候多时。她穿着月白色的袍子,袖口和衣襟处用银线绣着流云暗纹,在灯光下隐隐流动,容貌清秀,未施粉黛,一头青丝用一根簪子简单地绾在脑后。
青云山弟子不同制服代表了不同等级,如杂役仆从多是灰色粗布短打,他们外门弟子是青色短打,如张逸师兄这般是青色长袍,布料就好看许多,更高阶的则是月白色袍子,就如眼前人。
云清徽,陆铃兰连忙道:“见过师姐。”
“嗯。”
那女子微微颔首,道:“我姓林,听闻你二人今日初学制符,便一次成功绘出了护身符?”
“是。”
林师姐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我专修符箓一道,今天听说了这件事,来考考你们。白日那护身符过于基础,看不出太多门道。现在,我教你们两种稍难些的符箓——护盾符与火球符。”
“第一道是火球符。”
她并不多言,直接取来符纸朱砂,一边演示,一边清晰讲解两种符文的笔画顺序、灵力灌注的轻重缓急以及关键要点。她的讲解远比白天的师兄更为深入精妙,许多关窍之处一点即透。
讲解完毕,她便让两人各自尝试绘制。
云清徽心中已有计较,上午的成功实属意外,全是因他自己太过松懈,他并不欲惹人注目。于是这回他刻意控制着指尖的灵力,让其显得杂乱而不够专注,在绘制关键符文时,“不小心”让灵力输出出现细微的偏差和断续。
待他画完最后一笔,桌上的符箓毫无光泽,死气沉沉,显然是一张失败的废符。
林师姐目光扫过,眼中流露出几分失望,但她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另一侧的陆铃兰。
陆铃兰此刻也正好落下最后一笔,额角甚至沁出了细汗。她紧张地看着自己绘制的火球符——符纸静静躺着,没有散发白天那样的荧光。
她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莫急。”林师姐走到她身边,语气缓和了许多:
“不是所有符都会在成功后散发光芒的,两者灵气流动方式不同。你看——”
师姐拿起符,手指动了动,那符腾地燃起一团橘红色的火球,竟赫然自燃了起来。
“你看,成功了。”
陆铃兰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喜万分。
一旁云清徽也不由侧目。
他虽是第一次制符,但本身灵力充沛,外加接触过许多符箓,而陆铃兰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竟能一次成功,可见其在符道上的天赋相当不俗。
林师姐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不错,来,我再教你护盾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