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梅丹不解道:“改变我的一生?贵人?我要怎样才能遇见他?”
邬柳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他在宁黄州乡。”
岛梅丹:“我明白了,所以我应该要去宁黄州乡看看,可是我。。。”
邬柳:“你的养母是重度糖尿病,本来也没多长时间可以活命了。”
听到这句话,岛梅丹的脸上流露几分难过的神色,“养母”两个字被他忽略了,只以为是自己没听清,随后问道:“我如果等我的母亲去世后,再去宁黄州乡,我还能遇见我的贵人吗?”
邬柳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反而说道:“你本应是大富大贵之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父母对你很疼爱。在父亲的熏陶下,你年少有志,早早就规划好了你的人生,在父亲的带领下,你大展拳脚,不停地扩张事业版图,直到三十岁那年,你在事业上取得巨大成功,迈向了你的人生巅峰,你孝顺父母,对家人呵护备至,孩子们也很懂事,你的晚年过得很好,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
岛梅丹完全懵了,觉得邬柳是在哄骗他的。
刚才邬柳还在说他的一生命运多舛,错失了两次人生重要的转折点,怎么现在又说他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命,还什么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
两者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可事实上,他的出生只不过是母亲意外怀孕,没钱去做流产手术,只能无奈地将他生了下来。
并且,只管生,不管养。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要学会自己烧菜煮饭,除了做饭他还要做其他家务,父亲和母亲把他扔在家里,一个每天只知道出去饮酒作乐,而另一个也沉迷在赌博之中,根本就不管他,他能有口饭吃还是靠邻居们接济。
岛梅丹笑得比哭还难看:“可我分明是天崩开局,父亲酗酒,母亲好赌,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出生时喝不上奶粉,只能喝点米汤,再长大一点,连口饭都吃不上,家里到现在还是负债累累。”
父亲酗酒掉落鱼塘后,政府给他们家发了一笔慰问金,他原本可以靠那笔钱读书,没想到母亲会拿着这笔钱去赌,最后还查出重度糖尿病,没多少日子了,他现在每天就守在母亲身边,照顾她的衣食起居。
他身上的这一千块,是他唯一一次买的彩票中的钱。
原本他是想要拿这笔钱去给母亲买药,结果听邻居打电话来说,因为他今天不在家,母亲又跑了出去,和她的几个老相好一起赌钱。
他彻底死心了,原本他听说隔壁的塔塔村有个很厉害的大巫,专门治疑难杂症,他是为了求药来的,可是现在的他已经麻木了。
那句“我想买药”变成了“我要算命”。
他是想着,如果他的命真的那么苦,倒不如……
邬柳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地叹息:“所以你本该一生顺遂,是因为有人鸠占鹊巢,换掉了你原本该享有的人生。”
岛梅丹抹眼泪的动作忽然顿住:“这是。。。什么意思?”
连在一旁偷听的席远都惊住了。
邬柳:“二十几年前宁黄州乡医院有一次重大医疗事故,那天医院的系统瘫痪了,乱成一锅粥,发生了许多无法预料的事情,你去查查,或许就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岛梅丹内心巨震,他连眼泪都忘了擦,双眼瞪得圆圆的,不敢置信地看着邬柳,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说的是真的?”
邬柳:“你可以去做一份亲子鉴定。”
岛梅丹心里五味杂陈,几近崩溃地说了句:“那我的养母。。。她知道这件事吗?”
邬柳:“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在收拾好摊位之后,邬柳就下班了。
岛梅丹还呆呆地坐在那里。
很可惜,邬柳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也不懂得怎么安慰人。
席远跟在他的身后,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震撼,几分迷惑,还有几分邬柳看不懂的情愫。
邬柳:“你想问什么?”
席远:“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江湖术士。”
邬柳:“然后你现在是发现原来我不是个江湖术士,我顶多算个神棍?”
席远失笑:“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邬柳连忙提醒他道:“我这里可没有退款这项服务。”
进了他口袋的钱,是绝对不可能吐出来的。
席远仿佛被他逗笑,脸上一直挂着笑:“我能问个问题吗?”
邬柳连眼皮都没抬,他就知道席远在想什么了:“天机不可泄露。”
席远遗憾地开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