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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体（第1页）

“你要知道，我招你进来除了看中你的能力，最重要的是”，黎阑琛故意停顿了一下，起身绕过办公桌，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黎阑琛停在顾阳身侧，手指若无其事地掠过他的肩膀，掸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我也不想埋没你。”

低沉的嗓音贴着耳廓滑进来，顾阳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黎阑琛的气场太过强大，与其单独相处时，他从来不敢抬眼看向黎阑琛，两人的影子在地毯上纠缠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

顾阳微微侧身，与黎阑琛拉开一小段距离，然后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黎总说笑了”。

黎阑琛低笑一声，转身回到座位，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过，随手翻开文件夹，“周五的发布会，公关部已经把稿子备好了，你记个大概就行，以你的能力应付这种场合应该不成问题。”

顾阳抿了下唇，喉结不明显地上下滑动。黎阑琛盯着顾阳看了半晌，起身走到顾阳面前突然伸手，食指勾住顾阳深灰色的领带轻轻一扯，“颜色太沉了”。

指尖似有若无蹭过喉结，一触即离的温度让顾阳后背绷紧。

“下班跟我走，带你去做件新的。”

“黎总，这……”顾阳想说，这不合适，话还没说完，就被黎阑琛接过去，“这么说定了。”

下班后，黑色宾利在停车场等了十分钟一直不见人。黎阑琛拨通电话时，指节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等顾阳接通电话，耐着性子问，“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有轻微的回声，顾阳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疏离，“黎总，我自己去就行。”

“位置。”黎阑琛的声音沉了几分。

“黎总，我真的……”

“顾阳。”这两个字咬得极重，电话那头静了几秒，报了位置，黎阑琛挂断前扔下一句，“十五分钟。”

“刹！”

黎阑琛将车停在顾阳面前，下车时他的西装外套敞着，拉开副驾车门，声音不容拒绝，“上车。”

顾阳见黎阑琛好像有些生气，没敢再拒绝。车厢里弥漫着苦橙调的香水味。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黎阑琛率先打破这尴尬的空气，“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

“你很紧张。”

“没有”。顾阳下意识否认。

“你扯衣摆的动作，已经第三次了。”

顾阳回过神，发现自己僵住的手指暴露在仪表盘的蓝光里。黎阑琛看见前方红灯，提前减速，车稳稳停在路面。

下一秒，却突然倾身，伸手帮顾阳理了理被他弄皱的衣服。

红灯闪烁，变成绿色，车内暖风静静地吹着，黎阑琛轻踩油门，“举报的事，到此为止。”

顾阳侧过头，不明白黎阑琛提起这事的缘由。

黎阑琛余光瞥见顾阳的神色笑了，“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你和高漾举报了黎氏，我却还愿意聘用你们吧？”

顾阳低下头，他确实好奇。

黎阑琛打了圈方向盘，“黎氏布局医药领域，没有自主专利就像在别人的棋盘上落子，你明白吗顾阳？”

“……”

“我一直苦恼这方面的人才，很巧的是，这个时候我遇见了你。”

黎阑琛已经将车停稳，看顾阳没有下车的意思，微微侧目，才发现这人已经紧张到四肢都快缩成一团了，压下笑意，黎阑琛准备再进一步，轻轻靠近顾阳，但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

顾阳察觉到黎阑琛靠近的动作，微微向后仰去，不知所措地看着黎阑琛。

面前的人浑身都透露着不安，黎阑琛却直视顾阳的眼睛，一脸真诚地告诉他，“顾阳，我需要你。”

“啊？”顾阳轻声讶异。

“我说”，黎阑琛抬手解开顾阳的安全带握在手里，“我需要你，顾阳，你愿意帮我吗？”

从来没有人对顾阳说过“我需要你”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