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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孽（第3页）

李寿绵狐疑的看着他，回过头用眼神询问宁择睿，宁择睿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话，李寿绵这才同意。

一路上，李寿绵不停的询问着关于“叛军”的事。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原来是永元帝的弟弟信王不满于一辈子做个没有权势的亲王，于是便与何文君勾结，想要逼宫篡位。

所幸端宁长公主李文善发现到了他们的阴谋，上报皇帝，才会有了“贵妃刺杀陛下失败”的这场大戏。

李寿绵听了这话脸上并没有觉得表现出来多么喜悦，反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陪伴了她十余载的老师宁择睿自然看出来她的不对劲，也小心的试探着，希望可以知道她沉闷的源头。

但她劝了许多次，也没能从这个瞒不住东西的小徒弟的嘴里撬出来什么。

看她实在是不愿意说，宁择睿也只好等回去以后在慢慢想办法开导，于是，二人一前一后，沉默的走到长乐宫的门前，见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几位大臣。

互相行过礼，宁择睿没再多留，转身踏上台阶，跨过门槛进入殿门。

李寿绵刚想跟着上去，却不知道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迈出的半只脚竟然直接放了回去，然后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低着头看着线下的门槛。

宁择睿走出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轻叹一声，回来过头直视她。

她没生气，反而是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捧起了她没有血色的脸。

因为身高的差距，李寿绵被迫抬起头，用她还残留着泪水的眼睛仰视她。

许久，宁择睿才开口说了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康宁公主。”

没叫她的名字，显得有些疏离。

李寿绵讨厌这个称呼，闭上眼睛不想再让她继续往下说。

偏偏宁持睿没有停下来，反而迫使她睁开眼睛，直视自己：“为什么不想听？”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这个名字？还是责任？！”

她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可是说是质问。

要是在以前，李寿绵肯定老老实实的听话，但现在，她谁都不想理。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她一把将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打开，然后冲她发了疯一般大吼出来，当做泄愤的沙袋，情绪的出口。

这样的忤逆能没激怒宁持睿，反而让她笑了出来。

她就这样笑着，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为她用术法隔绝出一片天地，让她不用在自己的臣民面前丢失作为公主的尊严。

怒火熊熊燃烧着，烧的她头脑发昏，烧的她视线模糊。

她无力的跪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试图遮盖住从指缝中滑落出得眼泪。

宁择睿没帮她，而是等她骂够了，哭够了，才走上前去，递给他一方手帕，让她擦擦眼泪。

李寿绵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因为无论怎么样，她也不该这么对养育，教导她的老师。

于是她小声哽咽的说：“师尊…对不起…”

“没事，为师不在乎，但是你要答应师尊，出了这里，就不要再这么失控，好吗？”

李寿绵点了点头，抹了一把眼泪，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缓了一会儿，才把结界去掉，跟着走进殿内。

一入殿，李寿绵就看见了站在一块屏风前的楚惟和沈期。

前者看到宁长老时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后者却是向没看见她一样，自顾自的低头想着东西，直到楚惟提醒他，他这才反应过来，漫不经心的问了声好。

简单的寒暄后，李寿绵在三人的注视下，走进了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