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掌门因为愧疚不敢多加责备,林长老自己的儿子都看管不来哪有时间再管另一个,只有赵寒生能狠下心来时时刻刻的看着他,每天下午逼着他写两页字帖。
害怕他一个人写字孤独,自己在旁边搬了张书桌一起跟着写。
有时他自己写完还会让楚惟按照自己的笔迹临摹一遍,久而久之,楚惟一见到师兄的笔迹就有点发怵。
因为他写的不仅字数多,笔画还更多更复杂,搞得一下午楚惟的手腕都酸痛难忍,连跟林闻书出去玩都没精打采。
……这样的时光在他束发之年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楚惟轻笑一声,感慨的接着看下去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一别经年,楚师弟在外游历,看四方山河,人生百态,想比已经对人世有了更深层的了解。
师兄知你如今心思繁杂,恐在我闭关之时你心生愧疚,特留此书信解你心结。”
楚惟心想,师兄果然心思周全,自己就算在外面再逛个十年八年恐怕也未必能有他一半厉害。
“师兄,你还是高看我了。”
楚惟在心中默念,接着往下看
“师弟天资聪颖,不比妄自菲薄,用不着十年八年,最多两年就赶上师兄一半了。”
楚惟:……
“不逗你了,说正事”
“你回来之后必定是要去一趟剑阁,所以我提前跟剑阁的人打了声招呼,届时你报上名来,一会有人引你取剑。”
“你也不要因当年的事而心生芥蒂,无论何时你回来,师兄这里永远都会有你的位置。”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应也不该为他人摆布。”
“我是掌门,天塌下来有我顶,地裂开来有我填。”
“做你自己便好,不必为他人所累。”
做你自己便好,不必为他人所累。
楚惟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将这个字来回的读遍,随后珍重的讲信纸放了回去,放在心口的一衣兜里保管。
“走吧,今天太晚了,回去休息,明天取个东西就走。”
沈期看他一开始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些,脸色也好了一点,替他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师兄在信上写了什么?”沈期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没什么,就是告诉我让我好好的,别多想。”
沈期没想到他还能回,下意识道:
“没想到贵派掌门竟如此体贴弟子,倒是显得别人有些过于苛刻了。”
他这话说的委实是不好,连沈期这般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人都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想要收回那句话。
人家掌门关心弟子不是应该的吗?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的干什么?
但他还是想说。
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他恨不得能赶紧带人离开。
楚惟听到这话突然回过头,沈期一时不察撞了上去。
男人的身上一股没有什么味道,只有一些淡淡的洗衣服的皂角的味道。
楚惟不愧是习武之人,坚实的胸膛撞的沈期两眼发昏,好不容易稳定住了,抬眼一看,那人正低头盯着他看。
沈期被他盯得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