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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提旧事（第2页）

黑夜里的皇城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宫人提着灯笼在他们身边走过，带起的风使得挂上的白幡忽得卷起，又忽得落下。

就在沈期以为他们俩可能要一直维持现状直到回到住处时，楚惟冷不丁的张开嘴，道：“等会去，你能不能，让我再看看衡儿。”

沈期突然脚步一顿，但很快恢复了之前的节奏，简短的回了声“嗯”，二人就又恢复了之前无言的状态。

没过多久，楚惟就又再张口，不过这次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你觉得他怎么样？”

“谁？”

“衡儿。”

“衡儿？还行吧。”楚惟的问题问的太快，沈期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回了个不高不低的答案。

“还行？”楚惟停下步伐，回过头来看着他。

隔着几步的距离，没有灯火，沈期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勉强借助稀疏的月光看清楚他的轮廓。

即便这样，他也能通过楚惟的语气推断出他此时的心情有些不太高兴。

“在你眼里，他是什么？”

“是人？还是一只小猫小狗？”

他的语气冷的吓人。

沈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高兴。

连日的折腾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他现在只想赶快把事情解决，没心情也没功夫在这里跟他玩猜小孩子心情的游戏。

他强压着骂他的想法，带着怒气对他道：“你发什么疯？！”

若是换作旁人，此时早就应该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回去洗洗睡，但楚惟现在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他走到沈期面前，使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在你眼里，我跟他，是不是都是你的筹码。”

沈期被他逼得没了退路，只得咬着后槽牙回道：“怎么，这才多久楚仙长就忘了为什么会跟我来这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除了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之外还有什么，也不明白你今天晚上这番话的意思。”

这番话总算激起了楚惟残余的理智，他闭上眼睛后退两步，按了按眉心，片刻后，缓了语气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沈期没理他，用手推了下他的肩膀，给自己让开一条路后就甩了一下衣袍，头也没回的离开。

楚惟再心中暗骂自己一声，抹了把眼睛连忙跟上去。

他今天的确过于心急了些，以至于丢了理智。

他太久没见衡儿了，迫切的想知道他的近况，再加上对方一直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忍不住去怀疑对方以前对自己表达的“爱意”。

每一次这个念头开始生长时，他都会倒下一捧滚烫的沸水，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三次四次，他还可以这么一直坚定下去吗？

他需要一个态度，哪怕是假的。

楚惟已经不敢在揣测下去了，他怕自己所担忧的一切会转变成现实。

于是，他就这样低着头走进了杨婉约准备的住处，直到沈期带着那面铜镜敲门时他才开门将人迎进来。

他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沈期从进门开始就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没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