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公子。”
妇人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内疚的将他们迎进了院子里,让少年跪在院中间向他们赔不是,又准备了些伤药给被打的楚惟处理一下伤。
作为修行之人自然不会因为她这几扫帚负伤,婉言拒绝了她的好意,连忙扶起少年。
少年还有些不服气,但看见妇人那严厉的表情还是乖乖认了错,将钱还了回去。
放下钱后少年头也不回的一溜烟儿跑回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妇人抓他不住,气的直骂他小兔崽子,骂人的同时还不忘跟楚惟赔不是,楚惟好说歹说让那妇人坐了下来。
从她的口中得知,那少年是这妇人的养子,名叫山水,今年十五。
妇人姓和,周围的邻里都称她为“和夫人”。
和夫人原本和丈夫二人原本住在中原一带,家中做着点小生意倒也过的富裕,只不过和夫人的丈夫早些年去世了,家中族人以他家绝户为由将她们幸幸苦苦积攒下来的家业霸占了去,没办法和夫人只好远走他乡,路上捡了个孩子,见他可怜便收做了养子,取名山水,从此她们母子二人朝在一起相依为命,守着一座小木屋。
日子虽说清贫了些,但也要比之前居无定所的强,唯一算得上烦恼的就是和夫人的养子山水被捡回来时已经八岁了,在外流浪时学了些见不得人的骗人手段,和夫人是用尽了方法才叫他收敛了些,没想到这才没些日子就又不安分了起来。
沈期听完她们的自我介绍后,又开口询问她们这里的情况。
和夫人闻言神情一滞,神色慌张的走到了大门口,探出头来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将身子收回来,插上门闩,小心翼翼的坐会椅子上,低声道:
“我不知几位郎君来此有何目的,但诸位听我一句劝,如果你们要是来行商坐贾的话就另选他处,如果你们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话,就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那东西你们打不过的。”
和夫人的恐惧之感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但沈期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回道:
“和夫人多虑了,我们兄妹三人不是来此地做买卖,也不是来找您口中的那个‘东西’。”
沈期特意将最后两个字的字音加重,观察着和夫人的表情。
和夫人面露疑惑,问道:
“那三位是来…?”
楚惟顺着沈期的话说:
“我这三妹妹小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差点丢了性命,等到痊愈后这眼睛就不大行了,家中遍寻名医不得,以为她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家中长辈听说边境有一位女游医,治好了不少病人,便想着让我们兄弟二人带着妹妹前来试上一试。”
和夫人在听见某个词时眼睛在突然止住了一瞬,不明显,但足够让沈期察觉。
和夫人故作镇定,缓缓道:
“我知道这附近以前确实来过这么一个人,不过她年事已高,几年前就没了。”
楚惟装出落寞的神色,李寿绵也适时宜的捂着脸,发出哽咽的声音,可谓是闻者落泪。
沈期也是了解了这兄妹二人的德行,硬是陪着他们将这出戏演全了。
“这位妹妹莫伤心,你有这么好的两位兄长,以后的日子可有的是福……你不像我,唯一一个兄长早早就没了。”
和夫人用自己的经历安慰起了这个“伤心人”。
沈期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关切问道:
“和夫人也曾有一兄长?”
和夫人感慨道:
“对,只可惜他从小身子骨不好,我爹找了好些个办法也没能把他留下来。”
和夫人说到情深处连忙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缓和了一下道:
“不说这些个伤心事了…对了,三位出来乍到,可有去处,若没有落脚之地,我这虽然简陋了些,倒也干净,不如留下吃个便饭休息休息,也好当给你们赔不是了。”
李寿绵被她这么一弄就想起身离开,屁股都已经离开了凳子却被人按住肩膀有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