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她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楚惟勉强相信,决定等一会儿得空了亲自去问问宁长老。
“话说,你们这是在……玩泥巴?”李寿绵的目光落在二人之间,只见从前荒废许久的花圃现如今被翻新了一遍。
楚惟和沈期两个人的手上沾满了泥土,前者手机攥着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在往地上撒,后者则拿着水壶跟在他的身后。
这场景像极了派中刚进来小弟子们聚在一起和泥巴假装自己在做陶器的样子。
楚惟简直被小师妹这神奇的语言组织能力震惊到了。
“什么叫玩泥巴,你一天到底都学了什么,你怎么到了宁长老那里还学的愈发散漫了,真丢你师父的脸。”
其实李寿绵刚进派时还并没有正式拜师,因为她当时年龄尚小,所以在七岁之前都由先掌门代为教导,后来才被安排到宁长老座下学习。
李寿绵听了他的话立马不乐意了,气愤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当初不教我些好的,就知道带我上树摸鱼,恐怕你自己都记不得被你师父打了多少回了吧。”
“你胡……”
楚惟刚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只得在默默的心中给自己扇了一巴掌,痛诉当初得自己怎么这么不是个东西。
见楚惟不说话,李寿绵顿时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气势都跟着上了几层。
一旁偷偷乐了个过瘾的沈期终于意识到应该帮一帮他,敛了神色不急不忙的道:
“公主殿下当真是天真无邪心性纯良,不过我二人不是在…”说到这里沈期忍不住轻笑出声,收到了楚惟发来的眼刀之后,神色立马端正了些,接着道:
“……玩泥巴,是我见院中生了杂草便拉着临朝将这里收拾收拾,想着再种些花草。”
“只是不知公主突临,多有不便,还望公主海涵。”
李寿绵对他的第一印象本就不差,几番接触下来,她对沈期这个“嫂子”的好感度简直到了一个新高度,冲着他连忙摆手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唐突,不请自来,叨扰师兄和您,又怎么敢用‘海涵’二字。”
李寿绵说完了话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
“现如今我身在青云山派,自是青云山派弟子,跟楚师兄论,我应当称您一声‘嫂子’,嫂子您称我为公主,岂不是乱了辈分。”
“嫂子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叫我的名字,李寿绵,或者寿绵就行。”
沈期闻言露出一个十分得体的微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寿绵。”
二人没了之前的拘束,相处的可以是十分融洽,李寿绵最后还拉着沈期说了好些话,最后还是楚惟下了逐客令,李寿绵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约好了在派中休整两天就出发。
“可算是走了,快给我倒一杯。”
送走了这尊大佛,楚惟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叫沈期正在倒茶,连忙递过去一个杯子。
沈期就着他的手给他倒了一杯,将茶壶放回原位,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举到嘴边吹了吹,感觉不那么烫了才轻轻抿了一口。
“你这师妹还真是‘有趣’。”
楚惟没喝茶,只是用手将茶杯举过头顶,投下的阴影替他挡住了些许阳光。
“你同意她跟过来有什么目的?”
沈期像是早已预料他的这番话,连眼睛都没抬起来看他一眼。
“为什么不带着她?”
“她不是非去不可。”
“那你给我一个拒绝她的理由。”
楚惟不说话了。
沈期将茶杯放回桌面,终于舍得直视他。
“看,你都找不出理由,我又为什么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