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到了,直接告诉我是什么吧。”沈潮安说。
“我可以收回去重新送吗?”闵行叹了口气,“我觉得我挑到了不太好的礼物,它们都不是你想要的。”
“不可以,既然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沈潮安拒绝道。
“是一些小饰品,在下面的抽屉里。”闵行说。
沈潮安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找出来几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手镯和戒指,上面镶嵌的碎钻闪亮亮的。
“很漂亮,是小姑姑帮忙挑的吗,我很喜欢。”他说着,将一个细条手镯往手腕上套,套好了就晃在闵行眼前给他看。
比碎钻更加晃眼的是那条肌肤细腻的雪白小臂,隐隐透着淡青色的血管脉络,维纳斯丢失的双臂想来也不过如此。
沈潮安成年以后没有那么像个小姑娘了,但五官还是柔和得很中性化,戴饰品会很漂亮,手镯在白皙的腕间滑落,衬得那只纤长很少青筋突起的手好看极了。
“嗯,安雅帮忙挑的,她比我会挑。”闵行的眼睛从手臂上移开,他找回了点自信心,脸上的笑又慢慢回来。
“待会我会谢谢小姑姑的,我先去洗个澡。”沈潮安将盒子都抱起来,然后回楼上。
不知道是按摩浴缸太舒服还是怎么回事,他洗着洗着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还是闵行见他太久没下楼,上去敲了他的门才将他叫醒。
热水将他的手脚都泡得起了皱,浴室里都是白色的水蒸气,熏得人昏昏沉沉的。
沈潮安赶紧将身上的泡泡冲干净,然后下楼吃晚餐。
晚餐吃得很清淡,除了绿色的菜叶子就是蒸菜,沈潮安吃着觉得嘴里没味道,而且头越来越晕,可能是在浴缸里泡缺氧了。
“不吃了,好困,我想睡觉。”沈潮安把碗推开,打了个短短的哈欠,眼泪花冒出来染得眼尾微微发红。
“去测一下体温再睡。”闵行放下筷子。
沈潮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应该没发烧,对着额头来了一枪,显示37。1℃,只差一点就进入低烧的范畴。
“没发烧。”他说。
“今晚再看看。”闵行说。
沈潮安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回床上躺下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没能安稳睡到第二天早上,后半夜就烧了起来。
身体感觉很冷,头很痛,喉咙也跟着痛了起来,肌肉酸痛,就好像有十张只有重量没有温度的被子将他压在了床上,他费了好大劲才爬起来。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软弱,软弱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依恋某个人,沈潮安烧得头昏脑胀,挣扎着到外面去找闵行。
他想要闵行。
闵行的房间就在隔壁,走廊静悄悄的,走过去的时候眼前阵阵发黑,他差点咚地一头撞在了闵行的房门上。
“妈妈,你睡了吗?”沈潮安还记得要敲门。
头一阵一阵地痛得发紧,胃也跟着痉挛起来,身体很烫又很冷,他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房门打开,沈潮安靠着门,身体没有力气地向前倾倒。
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跌入了一个带着木质苦香的温暖怀抱。
妈妈的味道,真好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