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好难受。”沈潮安的脸蹭在闵行的衣襟上,试图用这样的动作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闵行稳稳地将他抱住,隔着衣物,都能摸到这具躯体滚烫得可怕。
“发烧了,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躺好,我叫家庭医生来给你开点药。”闵行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沙哑,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却给沈潮安传递了要离开的讯号。
他不想闵行离开,一个人待在又黑又安静的房间里,数着秒数等闵行回来,他不想。
“我和你一起下去。”沈潮安抓住了闵行的衣袖,抓得紧紧的,将袖口抓出了几道很深的褶皱。
“乖,我很快就回来。”闵行揉了揉他的脑袋,却被一张滚烫的脸贴上来贴得更紧了。
“妈妈不走,不要离开我。”沈潮安哀声说。
闵行的离开不是抛弃,但他依然不想闵行离开,即使只有上下楼的距离。
“好,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你。”闵行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将沈潮安塞回被窝里。
“嗯。”沈潮安松开了手,缩在被窝里很乖巧,“我的头好痛,喉咙也好痛,好难受啊。”
“等会吃了药就好了。”闵行摸摸他的头。
头还是痛,但更多的是晕,沈潮安很快又再次睡过去。
睡得并不安稳,眼尾和嘴角都紧紧绷着,在睡梦中都没有松懈下来。
他睡了,但整个别墅都醒了。
兰姨在楼下煮粥,家庭医生在他睡着的时候来了一趟,闵行没叫醒他,家庭医生听情况判定了一下,是泳池水太脏导致的细菌感染,吃两天药还不退烧就要打吊瓶了。
沈潮安这次睡得不太长,天还没亮就又醒了一次,闵行见他醒了就不让他继续睡,而是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胃吃药。
“又要吃药,我不想吃。”他朝被子里拱了拱,撒娇似地抱怨着,企图逃避吃药这件事。
“不吃药就打针。”闵行说。
这种恐吓对沈潮安来说总是很奏效的。
“那还是吃药吧。”沈潮安很不情愿地从被子里出来。
喝了粥吃了药,因为干呕喉咙有点干扯着的痛感,闵行给他拿了一板润喉片,让他含着别说话。
头痛褪去以后沈潮安变得很精神,昨天睡得太多,现在他不怎么困,虽然头还是有点晕,精神却变得亢奋起来。
闵行不许他说话,于是他就给闵行发消息,闵行的手机不停地叮咚响。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说话就会显得奇怪,于是闵行拿起手机打字回他的消息。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指尖敲打在手机屏幕上的噼啪声。
沈潮安说,妈妈,我想打游戏。
闵行说,不行,你要卧床静养。
沈潮安又说,我睡不着,可以看电影吗?
闵行这次答应了,可以让他看一部电影,但只能看那种合家欢的片子,烧脑悬疑惊悚的不准看,免得他又头痛。
沈潮安随便选了一部新上映的影片,毫无悬念地精准选到了一部烂片,能把人看得昏昏欲睡的那种,进度条还没过半,沈潮安就裹在毛毯里又睡着了。
闵行将他从家庭影院抱回了楼上房间,他一向睡得不怎么安稳,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退烧药的药效,他竟然没有在中途醒来。
这一天就这么昏昏沉沉,醒了睡,睡了醒,只能按照闵行叫他吃药的时间来判断现在到底几点了。
吃了一天药以后,头痛和头晕的情况改善了很多,只是肌肉依然有点酸软。
生病了就不能出门,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猛打游戏,闵行盯得有点太紧,沈潮安就只能刷刷手机作为消遣。
昨天一晚加今天白天是完全昏沉的状态,很多消息都没精力看,现在精神起来了就开始一一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