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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坦克（第1页）

十二月的风凛冽，刮在脸上生疼。

平安夜这天，是江舟的生日，空气里都弥漫这苹果甜腻的气味。

放学时分，沈屹背起书包。俩人出了教学楼，沈屹走在前面，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宿舍，而是往校门那边走去。江舟有些疑惑，但并未多问，只是默默跟着。当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映入眼帘，安静地停在校外光秃的梧桐树下时，他愣住了。

车内。

后排座位间的挡板升起来，形成一个小桌子。上面摆着一个不算大却无比精致的蛋糕，上面插着小小的数字蜡烛。蛋糕上小小的烛火光芒照映这爷孙三，车外是寒冷和喧嚣，车厢里却是温暖的跳动的烛火。

“生日快乐，我们的小寿星。”老爷子声音轻柔，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快，许个愿。”

江舟闭上眼睛。烛光透过眼皮，是一片温暖的红。他在心里默念：“愿爷爷健康长寿，愿哥哥一直在身边。”他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吹灭了烛火，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又长大一岁啦。”老爷子笑着看着他切蛋糕。江舟打的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将蛋糕分好。沈屹靠在车门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烛光里江舟格外柔和的眉眼，心底某种柔软的东西破土而出，悄然生长。

车内，蛋糕的甜香，车内皮革的气味，还有身边人温暖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江舟低头吃着蛋糕，觉得心里某个空缺的角落，正被这份悄然而至的惊喜填得满满当当。

临走前，爷爷指着后备箱说：“后面有些点心糖果，拿去和同学们分着吃，和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谢谢爷爷。”江舟乖巧应着。

老爷子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流转，最终化为一句简单的叮嘱：“好好相处，我走了。”

黑色轿车无声滑入车流。沈屹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纸袋，跟在江舟身后走回教室。

俩人回到教室，沈屹将各式各样的零食倒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今天有人过生日，请大家吃东西。”沈屹的声音打破沉寂。

声音传遍了整个班，都回头看过来。

看到那桌面上那堆成小山似的零食，眼睛冒起青光。各色见过没见过的，又或许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零食，就这么随意的放堆放在桌子上。

迅速围了过来。

但这一看就知道这些零食样样都价格不菲。因此围了一圈人，愣是没有人拿。

没有人开头拿这第一块，其他人也不敢动。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谁啊？谁生日？”有人好奇的问。

赵强也凑过来：“对啊寿星公是谁？快说，让我们好好祝福一下！”

沈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江舟。

然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江舟身上。他耳根微红，在沈屹鼓励的眼神下，轻声说：“……是我。”

周围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生日祝福。

赵强灵机一动，嚷道：“不能白吃！每人拿零食前，得说句祝福话。我先来！祝我们舟哥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他一把抓起最大的那盒巧克力。

教室里爆发出哄笑。

江舟：？？？

“赵强你这祝福词是跟爷爷辈学的吧！”

“哈哈哈，你礼貌吗？我舟哥这么年轻的一个帅小伙。你祝人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