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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一直在至死方休（第2页）

他拿起一串烤馒头片，一口下去，焦脆咸香，味道恰好。眼神都亮了一分。沈屹看了他一眼，又拿了一块馒头片开始剔葱花。

“哥。”

“嗯？”沈屹没抬头，还在继续挑捡葱花。

“你为什么。。。。。。”江舟顿了顿，“为什么总能注意到这些？”

“那些？”

“比如我不吃葱，但是喜欢葱的味道，这个连爷爷都不知道。。。。。。还有，比如现在你手上这块烤馒头片。”江舟问。

沈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动作，将剃干净的烤馒头片放进他的盘子里。“看见，就记住了。”

“只是这样？”江舟追问，他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但就是忍不住想问。

沈屹终于抬起眼，看向他。“不然呢？”

江舟被这反问噎了一下，有些挫败的低下头，咬了口肉串，含糊的说：“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什么样？”

“就是。。。。。。就是这么细心周到。”

“不。”沈屹回答。

“嗯？”江舟猛地抬头，发现沈屹正在看着自己。然后听到他有些沉的声音。“我天天跟你待在一块，你觉得我对你和对其他人都一样吗？”

“我。。。。。。我不知道。”江舟说完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鸡翅，突然没了什么食欲。签子拿在手里不停地翻转着。

沈屹看着他，伸手揉了下他的脑袋。我都只差把心掏出来摆在你面前了，你还能问这种问题。哎，算了。还是不把心掏出来了，掏出来了也还是你。然后开口说，“只对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语气里满是无奈。

江舟不懂沈屹的内心所想，也忽略了其他，耳中只有那三个字轻轻搔过他的心尖尖，让他一时间忘了呼吸。周围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沈屹的目光和盘子里冒着热气的食物。

“为什么？”江舟几乎是下意识的追问，心跳也莫名的有些快。

沈屹沉默片刻，就在江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因为你是傻子。”

“沈屹！你才是傻子！！！”江舟放下竹签，佯装生气，但语气却带着撒娇的意味，“你有时候真的让人看不懂。”

“嗯？那里看不懂？”

“明明你只比我大几个月，为什么好像什么事都看得那么透？为什么好像永远都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你。”沈屹看着他的纠结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又将一串烤肉串递给他，“吃吧，等会凉了就不香了。”

俩人之间陷入沉默。晚风吹拂，榕树叶沙沙作响。

“哥。”

沈屹看向他，没有说话。

“爷爷年纪大了，总会有离开的那一天。。。。。。”江舟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路灯，声音飘忽，“哥，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也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

问出这句话时，江舟没有看沈屹，但他感觉到，身旁的人身体瞬间绷紧了。长久的沉默后，他听到沈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一字一句的说：

“我不会！”

仅三个字，江舟抬头重新看向他。双目对视，沈屹才继续说，“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

这句话穿透所有喧嚣，直接烙在了江舟的心上。他低下头用竹签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没有说话，也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说到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做不到呢？”江舟终于抬头看向他。

沈屹迎着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身体转向江舟这边，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将周遭的嘈杂隔绝。那双总是显得冷清的眼睛此刻像燃着的火焰，烫得厉害。

“没有如果！”他目光紧紧锁住江舟，顿了顿又才继续说，“对我而言，承诺只有俩种，要么不开口，要么至死方休。我既然开口了，我就一定会做到。”

“至死方休。。。。。。”江舟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心头巨震。他从未听过如此沉重，又如此绝对的承诺。那股一直萦绕在心尖的不安被这四个字抚平，他突然伸出手，用小拇指勾住了沈屹放在桌边的手的小拇指。

“拉钩。”江舟看着他，“沈屹，你说了，至死方休，我记住了。你要是敢骗我。。。。。。”

他叫的是沈屹的名字，可见他说这话时的认真。后面威胁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他也不知道，如果沈屹真的骗了他，他该怎么办。

沈屹看着俩人勾在一起的小指，也收紧了一些，完成了这个幼稚却又郑重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