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角落的阴影再次归于死寂,孙一帆那极致恐惧的颤抖却深印在每个玩家的心头。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对规则的敬畏和对“李老师”的恐惧达到了新的高度。
君向北的目光扫过众人,迅速将已知信息整合:“规则再确认,课堂及可能任何时刻,严禁抬头。触发后果,极端□□惩罚。”
他的声音平稳,像是在做战术简报,有效冲淡了部分恐怖氛围。
狄文州抹了把脸,声音干涩:“又一个……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这种规矩……”
白慕灵则努力维持着冷静,提出疑问:“孙一帆刚才提到的……谭念慈?那是谁?听起来像是另一个受害者。”
辛元尔猛地一拍脑袋:“对啊!他说老师打谭念慈,他才害怕抬头的!谭念慈肯定也触犯了什么规则!”
他下意识地看向诸葛烬,眼神里充满了“大佬,求下一步指示”的期待。
诸葛烬白纱下的目光淡淡扫过辛元尔,对于这个小弟的机灵和依赖颇为受用。
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如同引导般,将话题抛回给众人,声音冷淡:“观其行,察其距,规则自现。”
他的暗示再次指向了那些鬼怪学生日常的行为模式。
君向北立刻领会,脑海中飞速闪过进入副本以来的所有观察画面:“所有鬼怪学生,无论男女,交谈、行走、就坐,始终保持着至少一米以上的距离。”
“从未见过有任何肢体接触或过于靠近的情况。”
“男女保持距离……”岳卿卿小声重复,脸色微微发白,想起了自己因为“骚扰男同学”而被扣分的经历。
“这很可能也是一条重要规则。”白慕灵肯定道,“而且惩罚恐怕……”
她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想到了孙一帆破碎的脊椎和燕如萱被带走的头颅。
“所以,”君向北总结,目光锐利起来,“我们需要找到这个‘谭念慈’。她很可能是因为违反了‘男女距离’规则而受到惩罚的典型。”
然而,难题依旧:谭念慈是谁?她有什么特征?
玩家们的目光再次下意识地投向诸葛烬。
诸葛烬感受着这份自然而然的依赖,尤其是君向北那专注中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寻求肯定的目光,心中满意。
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取出龟甲铜钱,只是微微侧首,白纱仿佛掠过大半个教室,最终定格在某个方向,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意味:
“伤痛相依,守望犹存。虽死犹护,其迹可循。”
伤痛相互关联,守护的行为即使死后依然存在。虽然死了还在守护,留下的痕迹可以追寻。
这提示比之前更为具体。
暗示谭念慈并非孤立的个体,可能存在某种“守护”关系,并且这种关系死后依然以某种形式体现。
玩家们立刻顺着他的暗示,仔细观察教室里的鬼怪学生。
很快,他们注意到了不寻常的一点。
一个看起来身形较为高大的男鬼怪,他的行动轨迹总是隐隐围绕着另一个女鬼怪。
那个女鬼怪脖颈处有一道极深的、几乎将头颅割裂大半的可怕伤口,她总是无声地坐在那里,双手似乎无意识地虚捂着脖子。
而那个男鬼怪面容很正常,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