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人啊,看上去真奇怪。”
“长得和巨人好像,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欸,前面那个怎么趴下了,小心!”
苏鲁威被凭空出现的大脸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
“明明你们更奇怪,为什么突然出现!”
洞口处,几个脑袋凑到一起,他们异口同声:“看到有客人来了,我们迎接一下。”
斐郁乐是最后一个,他只能勉强看清楚他们的脸:皮肤黝黑又粗糙,浮肿的脸上偶尔有几道灰色的印记,但那双眼睛却很有光泽。
四人依次从洞口爬出,眼前的景色令他们眼前一亮。
里面很宽敞,连接着入口的小道延伸到尽头,大大小小的房屋排列整齐,中心仍然保留着一些石柱,由于长期磨损导致形状变形。
不过这里的建筑都很矮小,放眼望去,最高的也只是和他齐平。
通路旁,正在辛勤工作的小人看到来人后停下来,诧异的眼光扫过他们,斐郁乐看见有人向身旁的人用手比划着。
“他们有那么高,大约是两个我!”
这里的居民身材矮小而厚实,像行走的水桶,走路时脚与地面挤压还会发出“咚咚”的响声。他们的身高大概只能到斐郁乐的腰,但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好奇,让人感觉他才是奇异的那个。
“你们是矮人部落?”希勒尔问。
“对啊,高人,你们好!”为首的矮人笑嘻嘻地说,“我叫罗伯,是管事的,欢迎你们的到来!”
“瞧瞧你们,可真是魁梧!刚才我以为你们是巨人派来攻打我们的,还吓了一大跳呢。”站在一旁的矮人捂着肚子后退两步,“幸好,你们看上去很温良,特别是这个白头发的。”
斐郁乐试图和他们解释,正常的人类就是这样的高度。矮人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张大嘴巴:“你是说,你的族人都和牛头人一样庞大,真是太可怕了!”
“你们平时会打架吗?”另一个矮人好奇地问,“那些大只的家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厮打在一起,弄得整座山脉都在抖动,我每次睡觉都不安宁。”
“像刚刚那样!”矮人气愤地说,“我才酿好的浓酒,混杂着金麦和小雪松,差点就毁了!”
希勒尔说:“我们当时在外面,山体突然震动,从脚下裂开,我们为了躲避才来到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逃亡的客人,你们躲开了山裂!”罗伯震惊地围着他们转,“那你们一定累坏了,请跟我到房子里休息片刻吧,我会告诉你们所有想知道的事。”
他们走在罗伯身后,他走路时脚步总是带着轻快,和歌曲中欢乐的伴奏一样。可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愉悦的神色,粗壮的眉毛紧紧纠缠在一起,像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东西。
罗伯的房子在主干道路的尽头,旁边的石柱只剩上面半截,正可怜地往外滴水。
聪明的矮人在底下挖了一个浅浅的坑,积水被很好的保存起来。
斐郁乐注意到,几乎每个的房子门口都放置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结实的木头上刻着歪歪扭扭的文字,一些上面还有彩色的图案。
对矮人来说,这个木桶几乎和他们一样高,斐郁乐实在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正是我们亲手创造的美酒!”罗伯笑着拍了拍他的宝贝,“每一个矮人生下来就会喝酒,能感受到它们之间细微的不同。大家对酒液的要求极为严苛,都有自己特殊的喜好,因此我们只能单独制作。能摆在门口的都是自己的最爱,有机会我一定要让你们品尝到这奇妙的滋味。”
罗伯推开门,还不忘大喊嘱咐道:“客人们千万小心脑袋,我这老房子可经不起敲打!”
斐郁乐弯着腰,艰难地钻进去。
房子里面被涂满黄色的泥巴,在壁炉的燃烧下金光闪闪。一张巨大的兽皮挂在墙壁中央,周围有许多摆放整齐的瓶罐,和很多颜色的不明液体。
“看看,这是我爷爷留下的。”罗伯摸了摸兽皮,对他们说,“一百多年前,森林凶兽横行,他一个人跑到废格森林,拖着这么一个大家伙回来。矮人们为他举办了为期三天的宴会,欢呼着瓜分它鲜嫩的肉,并把兽皮完整保留下来。”
“这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希勒尔感叹道。
罗伯招呼他们坐在房子里唯一的桌子旁,但由于凳子太小,几人只好坐在地上。
“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罗伯为他们倒上满满的一杯烈酒,“虽然比不上门口的那些,不过总比没有好。”
“我喜欢饮用冰酒,炽热的灼烧感与极寒的冰块混合,别有一番滋味。”法莫铷拿起酒杯,轻轻摇晃,杯壁缓缓冒出水汽,不一会里面凭空出现一大块冰。
罗伯眼睛都直了:“你说得太对了!尊贵的客人,这就是你的魔法吗?”
法莫铷摇头,故作深沉地抿了一口酒液:“这只是我魔法的一种形式,不是什么稀奇事。”
苏鲁威最看不得他这种样子,嫌弃地往远处挪。
斐郁乐还想着灵兽们的事,他率先问道:“罗伯先生,我们是跟着咆鬣牛一路来到入口的。我们进来前这里有没有灵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