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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仁心（第2页）

亚瑟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个带着些苦涩的笑容。

“言昕阁下，您可能还不够清楚，您的能力对我们来说代表着什么，以及第三军愿意为此作出的承诺，如果您有兴趣，我想向您分享一些事情。”

亚瑟呼了口气，语带感慨地说道。

“我们医疗部有很多虫是从一般医疗体系，申请转调到军医体系的，尤其急诊急救的特别多，包括我。

其实帝国的科技跟医学都很发达，意外致命伤的紧急预案已经覆盖了大部分地区，到医院时几乎都能挽救回来。”

亚瑟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没有掩饰地看了看言昕的表情，等待言昕表态。

其实言昕已经隐约猜到了他要说的可能是什么，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感谢您，阁下。”

亚瑟松了口气，继续往下说。

“我们在急诊看最多的，是被雄虫折辱的雌虫们，如果雄虫不允许，他们就不能看诊，也不能自己治疗，而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只雄虫付出对等的代价。”

在亚瑟略微低哑的叙述中，言昕想起饭桶罗坎视频里的那位雌虫，他身上也有很多旧伤疤，饭桶罗坎还因此得意洋洋，宣称自己让雌虫顺服的手法多么高明。

这显然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是连看都看不见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精神力暴动。”

说出这句话时亚瑟带着苦涩的笑了笑，言昕觉得这个笑容看着有几分自嘲无用功的味道。

“军队是精神力暴动案例最多的地方，第三军一直致力于找到解决精神力暴动的方法，如果没有精神力暴动，雌虫就不必依赖雄虫……我们军团有很多虫都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亚瑟这段话说得很隐晦，但言昕已经听懂了。

雌虫想要的不多，只是安全活着而已。

“而今天，我看到了您。”

亚瑟看向言昕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宝藏，那样渴望，就像沙漠居民们看着水，那样珍视。

“我投入精神力暴动研究已经几十年，本以为这是个无法攻克的命题，没想到……”

亚瑟并不亢奋，也不激昂，他只是用克制的语气，像刚才解说报告一样，平和而细致地为言昕说明，他的精神力为什么珍贵。

“阁下，如果您愿意与我们合作，您的精神力，可以挽救许多我们现在无法挽救的生命，从第三军的将士们开始，到其他军团，总有一天，能到全帝国。”

说到这，亚瑟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言昕看见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双眼依然直视着言昕，但欲言又止。

“我……嗯，当然，详细的合作意向，上将会亲自跟您谈，您完全可以拒绝，不需要感到负担。”

言昕看得出来，亚瑟不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是含在嘴里没说出来，又吞了回去。

想想他描述的内容，再想想所谓诚意，亚瑟没说出口的话其实已经清晰可闻。

言昕相信，亚瑟虽然已经说了很多，绝对也还有更多是不能说的。

比如……他不能以第三军医疗长的身份开口的话，或者说，正因为是第三军医疗长所以更不能说的话。

他想求救，但他不能，即使他坚持了几十年的希望就在眼前，他也不能，他甚至必须理智地表明第三军的立场是不会强求。

于是言昕故作轻松地接过话。

“我已经选择了第三军，我都给西维安上将做完安抚了，亚瑟上校。”

边说，边朝亚瑟摊了摊手。

“还有，我觉得菲尼克斯中校这几天照顾我很辛苦，我想报答他……”

言昕不知道军队制度是怎么定的，但他认为如果只说是救第三军的虫，一定有类似避嫌或军功优先等安排，身为亚瑟的弟弟，菲尼克斯是第一虫选的可能性……呃，他不知道，但反正他认为很低就对了。

所以他刻意将这件事说成了自己的私心，直接点名菲尼克斯，就算事后证明菲尼克斯真的是第一顺位，这么一圈弯绕只是自己给自己加戏，他也觉得完全值得。

“我现在状态很好，完全可以再来一次精神力抽空实验，配合观察记录的那种，医生，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