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眼前略显不自在的人打量,“你呢,你怎么样。”
“我当然没事了。”
“你没事怎么才来找我?”
宋宝媛忽然变了脸色,谢予朝微微睁大了眼睛,忙蹲下。
“我早就来过。”他略显委屈,“只是某个人不让我进来。”
宋宝媛不用思考就能猜到他说的“某个人”是谁,心中愈发不安。
谢予朝仰目看她,诚恳道:“对不起。”
宋宝媛垂眸,暖光下,可见他脸上的憔悴,“你又不是故意的,我当然不会怪你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谢予朝面露愧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宋宝媛不以为然,“又不是你有心要害我,而且你当时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想,“况且,那些你们自以为的保护,未必是我想要的。”
谢予朝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但知道她不怪自己,心中也算是放下一块石头。
他坚定道:“我以后肯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宋宝媛忍俊不禁,“我知道。”
“但是……”谢予朝低下头,“我得暂时先回谢家。”
宋宝媛微怔,“你要回去?”
“我还是被发现了。”他叹了口气,又立马像发誓一般虔诚,“不过你放心,等明年春闱一过,我就立马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来娶你,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在宋宝媛温柔的注视下,他的声音越说越软,“你等等我,好吗?”
宋宝媛并没有太多实感,好像那是件太过遥远的事情。
“你还不如先问问自己,真到那个时候,你的心里,还会不会有我。”
“当然!”谢予朝不假思索道。
他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袖口,拿出了块花形的玉佩,背后刻有一个“朝”字。
“我出门时带走了一箱子玉佩,都被我当了,只剩这一块不能动。”他将其放进宋宝媛手心,“因为这是我还在母亲腹中时,她专门找人做的,是她送我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礼物。这些年它就像护身符一样被我随身携带,如今,我把它送给你。”
“那怎么能行,这么贵重的东西……”
“它是很贵重。”谢予朝打断她的拒绝,“可对我而言,最贵重的,是你。你就替我保管它,也让它替我陪你,直到我来娶你的那一天,好吗?”
宋宝媛欲言又止,仍旧迟疑。
其实她并不怀疑眼前之人的真心,哪怕只是寥寥一句话,她也会信。
“郎君!你怎么来了!”
宋宝媛被吓得肩头一颤。
巧月的声音倏忽从门口传来,令她和谢予朝之间的氛围顿时紧张,似乎都很心虚。
江珂玉本是无意来的,只是听人来报八招无端吠叫,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扫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房间,以及自己面前流露着慌张的巧月,更加生疑,“小姐睡了吗?”
“睡了。”
“睡了你刚刚还喊那么大声?”
巧月:“……”
她试图冷静,但面上却越来越显手足无措。
江珂玉心道有鬼,抬手欲直接推门。
巧月大惊,视死如归般挡住,“郎、郎君,我、不是,奴婢知道您肯定是担心小姐。但您和小姐现在的关系,这样贸然闯进去,不太好吧。毕、毕竟,小姐真的已经换衣服,准备休息了。”
不对劲,江珂玉几乎可以肯定,但他面上没有表露,只是点头道:“那你替我进去看看。”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