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珂玉因此看到了他凌乱的头发和红彤彤的脸。
“你怎么了?”
“六安叔叔被巧月姐姐打啦!”江岁穗兴奋道。
六安抹了抹眼睛,擦去不存在的眼泪,又气又恼,“巧月那小妮子掐人老疼了!”
江珂玉顺手将活泼的女儿拢到怀中,轻嗤道:“你惹她干嘛?”
“怎么就我惹她了?还不是因为郎君你吗?要不是郎君你让小姐受委屈,她怎么会有那么大怨气!她又不敢对你这个主子怎么样,不就只能冲我发泄了吗?”
“我?”江珂玉不解,“我让她受什么委屈了?”
“我哪知道?你自己反省啊!”六安略微失去理智,“反正这种活我再也不干了!”
江珂玉捂着女儿的耳朵,自己眉头紧锁,“行了,我让你看的人呢?他去干嘛了?”
“他大出风头呢!”六安冷哼一声,“他对上了那个什么诗,茶楼里的客人全都在赞扬他的才华,连小姐也在看他。”
“还有,巧月对他特别热情,因为昨晚官兵去老宅搜查,见家中没有男子主事,所以起了歹意。是这位谢公子及时出现,给小姐解了围。”
六安侧目,“郎君知道他是怎么解围的吗?他自称是小姐的夫君,还与小姐牵手为证,唬住了那些不知所谓的官兵。”
自称夫君?牵手为证?
江珂玉眸光微滞,骤然怒火中烧,“用得着他解围?阿启呢?还有守在老宅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六安撅了撅嘴,沉默不语。
江珂玉看向茶楼的方向,思绪混乱。
“爹爹你怎么了?”江岁穗在他怀里冒头问。
“爹爹、没怎么。”江珂玉心不在焉,低头看向女儿。
良久,他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轻声问:“岁穗,帮爹爹一个忙好不好?”
*
二楼房间里,宋宝媛安静地倒着茶。
琉安坐在她身侧,毫不避讳地将对面的谢予朝打量。
“我来吧。”
谢予朝试图从宋宝媛手里接过茶具。
但宋宝媛没松手,“那怎么能行,公子是客人。”
“不必与我这般客气。”谢予朝垂眸,低声道。
琉安闻言,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
她好奇问:“公子尊姓大名?”
“谢予朝。”
琉安挑眉,怎么感觉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
“谢公子看起来很年轻啊。”
“今年十九。”
“好年纪。”琉安点头,瞄向身侧的宋宝媛,夸张感叹道:“好年纪啊!”
宋宝媛:“?”
干嘛这么看她。
“公子家中是做什么的?”琉安继续问。
谢予朝对答如流,“家中父母已亡故,我便变卖了家产,提前赴京准备明年春闱。”
“这样啊。”琉安轻笑,“公子大才,想必金榜题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承郡主吉言。”
谢予朝说着,将倒好的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