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另一方面,平远侯身份贵重,他死了,怎么可能没人追究。
尽管江珂玉手握大理寺权柄,也不可能轻飘飘把这种事揭过去。
宋宝媛在床上翻了个身,掌心不小心蹭到了枕头,轻微的疼痛扩散开。
她因此又想起江珂玉缠在手上的绷带。
这下好了,两个人凑不出一双好手。
乱七八糟,她脑子里这些东西搅得她无法安睡。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因为崴了脚,虽然不严重,但宋宝媛也要过个两三天才能试着下地,暂且只能躺着或者坐着。
晨起洗过脸,巧月搬了把舒服的椅子过来,铺上软垫,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扶着宋宝媛过去坐下。又在旁边放了碳炉和小桌,摆上零嘴,方便她打发时间。
“娘你起床啦!”
宋宝媛往外看去,她糯米团子似的女儿穿着小花袄,戴着暖和小帽,正在院子里搓雪球。
“岁穗?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岁穗小碎步跑进屋,“我来好久啦!但爹爹说,要等娘亲起床了,我才可以说话。”
她的脸有点红,宋宝媛赶紧伸手去贴贴,以防她是被冻红的。但手刚伸过去,她就躲开了。
“怎么啦,才一天不见,就不让娘亲摸摸了?”
“不是!”江岁穗奶声奶气,着急解释道:“是爹爹!爹爹说,不准我碰娘亲的手。”
她看起来不太理解为什么,所以显得有点委屈,但很听话。
宋宝媛微微怔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江岁穗往后退了半步,在碳炉旁蹲下。
她一边烤雪球,一边回答道:“我想吃糖炒栗子,哥哥想吃糖葫芦,爹爹就骑马去买了。”
她张开双臂比划,“那个马那么高,那么大,哥哥想骑,爹爹就让他坐在前面,带他一起去了。”
宋宝媛看着女儿,忍俊不禁。小小一个人,说一大段话,手舞足蹈得跟演了个故事似的。
“你不想骑马?”
“想!”江岁穗撅了撅嘴,“可是石头剪刀布,我输了。”
她抓了抓手,很不服气,“我应该出石头的!”
宋宝媛忍不住戳了戳她鼓鼓的小脸。
“娘!”
外头传来透亮的声音。
宋宝媛侧目,停顿一会儿才见人影。
江承佑一手一个纸袋,像老鹰展翅般张开双臂,迈过皑皑白雪,朝她奔来。
在小孩身后,身姿挺拔的江珂玉信步走来,墨青长袍外,裹着黛色披风。他右手上拿着的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尤为显眼。
宋宝媛恍惚望去,想不起来是何时,他习惯穿深色了。
“娘!”江承佑已经跑到跟前,举起两只手,“你是想吃杏仁糕还是蜜枣糕?”
他歪了歪头,“你要是愿意亲亲我,就可以两个都吃哦!”
宋宝媛失笑,弯腰在他右脸颊上亲亲。
“哪里学的。”
慢一步进屋的江珂玉难掩困惑。
这样就可以吗?
江承佑得意地扭了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