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宋宝媛和琉安对坐,将青瓷瓶推向对面。
“这是青果酒,寻常人家也会自酿。虽然这不是多名贵、多难得的酒,但却最能代表我朝。因为酿造此酒的青果,只在大黎境内盛产。”
琉安将瓷瓶放置手中转动,仔细打量了一番。
“郡主喝过吗?”
琉安打开瓶塞,将纯酿倒入杯中,细细品尝,“现在喝过了。”
她点点头,“还不错。”
宋宝媛又从身后的取出另一个白瓷瓶,“这是梨花醉,在千仟阁卖得最好。不同于坊间卖的其他梨花为基所酿之酒,这梨花醉里多了一道我宋家独特的工艺,更醇厚,香味更浓。”
“这个我知道。”琉安迫切地从她手中夺来,“而且我爱喝。”
只是闻闻,都好似醉入其中。
宋宝媛认真道:“郡主说,要选最代表大黎的酒。这就是我从千仟阁上百种精酿中,选出最合适的两种。”
“既有大黎的独特性,也让你宋家不可或缺,很有心机嘛。”琉安笑道,“不错。”
“若是郡主真能将这两种酒带出大黎,或许能打开对外销路也说不定。”
琉安颔首,“这就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宋宝媛瞥了一眼窗外,“郡主慢慢品鉴,我出去看看。”
“怎么了?”
瞧见大堂一群人围在一起,宋宝媛快步下楼,上前询问。
“你知道我这衣服有多贵吗?你赔得起吗?”
岑舟被一中年男子拽着,不让离开。
“你家伙计把茶泼我身上,弄脏了我的衣服,他还不认!”
见到宋宝媛,中年男子先声夺人。
“是他撞的我!”岑舟不满道,“他颠倒黑白。”
“好啦,你先去忙别的。”宋宝媛柔声道,回过头来,面上从容,“既然是在我们这里弄脏的衣服,我们自然要负责。”
见她态度诚恳,中年男人面上有所缓和。
“张烙,帮这位客人处理干净。”
“算了!算了!”中年男人挥了挥手,“我也不是要找麻烦,我就是看不惯这小子!跟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别跟他计较!”张烙赶来,“您有事吩咐我就行。”
中年男人瞪了岑舟一眼后,才跟着张烙离开,其他看热闹的跟着散了。
“小事。”宋宝媛走向柜台,见岑舟不服气,还得出言安抚,“好了,这点小事,人家也不是存心要为难。”
站在柜台里的许评笙叹了口气,“要不是宋娘子你来得及时,就得被这小子整成大事了。”
岑舟低着头,走开了。
“你看他!”许评笙连连摇头。
宋宝媛失笑,“他还年轻嘛,孩子气一点也正常。他比较硬气,张烙习惯退让,还挺互补的。就算我没来,事情也会被解决。”
“宋娘子还真是乐观。”
“自然啦,退一万步来说,还有许秀才你这根定海神针在,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宋宝媛神色自然,语气轻松,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许评笙连连摆手,“不敢当,其他的事情不谈,就岑舟这小子,只有宋娘子你一个人能压得住,我可是无能为力。”
他感叹道:“我顶多就是块撑场面的石头,宋娘子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针啊!”
宋宝媛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
她与旁人言笑晏晏,是如此鲜活,被茶楼外、坐在马车里的人收入眼底。
六安有些无精打采地问:“郎君,咱们真的不能进去坐坐吗?”
良久,江珂玉的声音才隔着车帘传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