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声。
应浔把钱转了过去,多打了两百:“就当昨晚你帮我解围我请你吃饭的钱。”
周祁桉:“……”
周祁桉默默把钱收下,收拾起小饭桌上的外卖盒。
应浔稍微缓了一缓,觉得身体没什么不适就决定离开诊所了。
妈妈还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应浔每天都要去医院看望妈妈,了解她的身体状况。还有,能卖的东西都卖完了,他要尽快找到一份兼职挣钱。
走出诊所,天空中又挂着很大的太阳。
热气升腾,日光明晃晃的,刺得人心情烦躁,应浔开始讨厌夏天。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打算直接去医院。
手腕被捉住。
应浔转头。
是小哑巴。
小哑巴粗粝的掌心圈住应浔的手腕。
因为以前经常帮着周阿姨干活,小哑巴的手很早的时候就起了茧子,和同龄人,尤其是娇生惯养的应浔那双白皙滑嫩的手相比,显得十分粗糙。
而且分别的这三年,不知道小哑巴做了什么,手上的茧更粗更厚。
指骨宽大,掌心还有很多刻痕,一道丑陋的伤疤蜿蜒在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的虎口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应浔心口一跳。
视线在这道疤痕上停留了几秒,拧了拧眉。
而像是察觉到某种不妥一般,小哑巴慌忙松开手,粗粝掌心残留着温软细滑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有些留恋。
周祁桉抑下心里某种冲动,比划着手语,眼眸关切:[浔哥,你要去哪?你身体还不舒服,最好回家好好修养。]
应浔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有数。”
“还有,”他顿了片刻,漂亮的眉头拧得更深,“昨晚和今天的事情我很感激你,但就这样了,当我们没有见过,以后也不要再见。”
说完,拉开停在自己面前出租车的门,留给小哑巴一个很冷硬的背影。
周祁桉望着远离的车辆,漆黑眼眸垂敛,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
应浔让司机把车直接开到浦恒医院。
一路上,心情都有些烦躁。
他把这归结为三伏天快要把人晒得化掉的酷暑天气,还有路边树上聒噪的蝉鸣。
到了医院,医院冷气开得很足。
应浔心里那丝燥意才好似被驱散一些。
可从主治医生那里得知妈妈还是不能确定什么时候醒来,他的心情又被沉沉的低落和难过灌满。
在妈妈的病床前守了很长时间,应浔被护工阿姨叫出门。
面容和善,这段期间尽心尽力照看着妈妈的阿姨很久踌躇着开口:“浔少爷,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应太太的护工费您看是不是要帮我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