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于两个人单独的号码,小哑巴不会说话,两人更多的时候是用应浔给小哑巴买的那台手机沟通,手机号也是应浔给他挑的。
只要给这个号码发信息,小哑巴总是秒回,之后马上就会来见自己。
可现在,发给这个号码的消息如石沉大海。
电话拨过去也没有人接。
应浔于是当天逃课七拐八绕找去小哑巴偏远的家,却被邻居告知这对母子已经搬走了。
下了盛夏之后一场凉凉的雨,入了秋,天空灰蒙蒙的,应浔干净的白鞋踩在自己从来不会踏足的破败地方,溅了一层污泥。
他望着眼前低矮房屋紧闭的木门,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小哑巴会从自己的世界离开。
应浔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荡和低落,还感到内疚。
觉得是因为游泳课的事情,小哑巴受了委屈,才会转学,等回去学校,一定好好教训那帮碎嘴的家伙。
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织在心头,最后化作一团不知名的怒火。
应浔转身走出小巷,告诉自己。
就当是养的一条狗丢了,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好留恋的。
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空落。
那之后,应浔的父亲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一家从南城搬去了京市,进入更广阔的圈层,家里也换了更大的别墅。
应浔认识了新的富二代朋友,也考上了京市一所大学。
渐渐地,当年的事情被时间冲刷,小哑巴也从自己的记忆里淡忘。
应浔以为,那天下午是他们最后的交集,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异地城市,一个这么偏僻的小巷再次遇见。
还是在自己如此落魄,如此狼狈的时刻。
小巷又吹来一阵风,遮住皎月的薄云被吹散。
应浔原本想,一定是自己胃疼得出现了幻觉,又或是光线太暗,让他认错了眼前的人。
小哑巴怎么也会来了京市?
尤其是三年未见,男生面部轮廓变得成熟凌厉,气场也和以前不太一样。
可应浔就是能确定他是小哑巴,是周祁桉。
[浔哥,你还好吗?]
在应浔疼得快要失去理智,却还坚持保留最后一丝力气打算假装没认出小哑巴,随便将他糊弄走时,眼前的男生伸手做了个关怀的手语。
朝夕相处了五年,应家的人多多少少能看懂一些小哑巴比的手势。
应浔更不用说。
他感觉自己的胃又痉挛了下。
没有哪个男生会这样比着手语叫自己,会用手语叫浔哥的哑巴,只有周祁桉。
应浔很不想和曾经被自己呼来唤去当狗一样使唤的狗腿相认,更不想被看到这么狼狈难堪的一面。
他强撑着站起身,从唇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认错人了。”
[你也懂手语吗?怎么知道我刚才说的是什么?]
应浔:“……”
应浔转身,打开自己租的小破屋子的房门:“哦,原来你不会说话?我刚才胡乱猜的,谢谢你替我解围,有机会我报答……”
眼前一黑,应浔晕倒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