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林月疏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豪华酒店。
不似传统的水晶宫殿,全场都是老旧嫁衣里子那般的蔫红。
漆绿斑驳、腐蓝幽深,黯金点饰,犹如枯骨身披华服。灯光打得暗,鬼气森森,如大厦将倾前的颓靡艳丽。
在这吃上两天饭,人都得瘦一圈。
大堂经理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热烈迎接,王董和他是老熟人,俩人走在前面先聊着,带着一帮人上楼。
林月疏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他要知道霍屹森在哪个房间,却也清楚这些人绝对不会透露客人隐私。
林月疏脚步更慢了,把自己掉在了队尾。
随后他对一个看起来最老实巴交、一股子新人味的服务生道:
“贵店有什么好吃的推荐?”
老实人立马报了一串菜单。
林月疏看起来像是选择困难症犯了,一脸为难:
“你说的这些我没听过,其他客人反馈如何。”
老实人更老实了:
“刚还有位贵客说咱这的清蒸东星斑是全市极品,这位客人出身高贵,嘴巴刁,他亲自认证的菜品,您尽管放心吃。”
林月疏眉尾一抬,笑得春风铺面:
“这该不会是你们的统一说辞。”
老实人急了,小声道:
“我从来不诓人,这位贵客就在三楼,不信您可以问他。”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太多嘴,忙低下头。
林月疏意味深长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做安慰:
“别紧张,我开玩笑呢。”
老实人长长松了口气。
进了包间,发现内里装修风格也一如颓靡艳丽的红嫁衣,烛灯摇曳,红色沉浸在暗色中,其实非常不适合作为用餐环境。
但原作者显然不太需要考虑逻辑合理性,否则就不黄不爽了。
林月疏发现屋里还有另一波人,都是典型的欧美骨相,猜测应该是阿尔德珠宝全球总代理那边派来的人。
王董大方的将林月疏介绍给大家,其中一个头发斑白大腹便便的外国男子一握上他的手就开始乱揩油。
吃饭期间,还问了句:
“听说你们东方国家有一道世界名菜,叫人体盛宴。”
王董爱国之魂熊熊燃烧:“那是东亚的糟粕,我们这不吃那一套。”
大肚子外国佬笑得更猥琐了:
“人要学会接受新鲜事物嘛。”
说着,他从餐桌正中间的花瓶里抽出一支新鲜玫瑰,捻了捻,笑得意味深长地递给一旁的林月疏。
王董见此情景,脸色暗了暗。再怎么说这是霍屹森的人,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霍屹森还能让他有好?
“林老师。”王董朝林月疏使个眼色,“劳烦您去催一催,半天了光在这喝茶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