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做了一个梦。
梦里,异域风情的美女站在圆形的舞台上跳舞,衣袖翻飞,细瘦的腰肢在玛瑙彩珠间若隐若现,她一边跳舞,身上的舞裙一边往下掉……
闻初把脸埋进枕头里,然后腰上挨了一脚。
他从地上坐起来,滚烫的脸颊扑进沙发靠枕里。
宋悠然把靠枕从闻初脸下解救出来:“再哼哼唧唧,我揍你了!”
闻初闭着眼说:“我、我尿裤子了。”
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尿裤子?
宋悠然掀起闻初的衣摆,□□是干的,手摸进去,脸色一僵:“你梦到什么了?”
闻初:“……”
宋悠然拿出手:“别说,我不想听!”
指着浴室说:“滚去换衣服!”
闻初收拾好出来,宋悠然已经不在房间里,掉在地上的靠枕上印着一个明晃晃的鞋印。
大概宋悠然想踩的是闻初的脸。
接下来的几天,宋悠然严格拒绝闻初的靠近,就算闻初洗完头发也不行。
过惯了好日子的闻初觉得浑身难受极了,失去了亲人的拥抱和爱抚,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饱受虱子的啃咬。
他在宋悠然的房门外徘徊,像一个在沙漠里濒临渴死的孤独旅人。
拥有一大片绿洲的宋悠然把他赶走,并且又开始在学校里不认识他。
哗!
浴缸里的水漫出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头发在水里像海藻一样漂浮。
温暖的水包裹住全身,像是躺在温暖的怀抱。
可是浴缸的空间有限,水的浮力不够,手脚也施展不开,如果不是天太冷,楼顶的泳池会更好。
他钻出水面,把湿透的头发捋到脑后,双臂在水中舒展,拥抱,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
如果不改变水的形态,水无法被人拥抱。
翌日早上,闻初迟迟不下楼,宋悠然冲到楼上,一脚踹开闻初的卧室,床上裹着被子的蝉蛹还在呼呼大睡。
宋悠然一把扯开被子丢到地上:“懒猪,快起床!”
闻初懵懵懂懂坐起来,眼睛睁了半天睁不开:“舅舅,咳咳,你好早呀!”
宋悠然伸手盖住闻初的额头,眉心紧皱:“你发热了?”
烧晕了脑袋的闻初,反应全凭本能,宋悠然的手心碰到他的额头,就跟蜂蜜碰上了蚂蚁,裂了缝的鸡蛋碰上了苍蝇,甩都甩不掉。
闻初抓住宋悠然的手往自己脸上贴:“舅舅,你手好冰,好舒服。”
宋悠然一个人坐车去学校,一个人坐车回别墅。
闻初病了两天。
头一天,他在宋悠然房门口咳咳咳不停,宋悠然把他赶走,没过五分钟,他回去接着咳,宋悠然暴跳如雷,把他抓进房间用毯子裹住丢到沙发上;
第二天,他在宋悠然写作业的时候给主播发打赏,被宋悠然听到,宋悠然查看完他的手机消费记录后,把他留在卧室里教训了一整夜。
闻初病好之后,回到房间,想着要不要再去浴缸里躺一躺。
他不喜欢生病,但如果生病能让他继续留在宋悠然身边,他可以每天生病。
房门被推开,宋悠然虎着脸出现在门口:“你面子大得很嘛,还要我来请!”
他眨眨眼睛,光脚跳下沙发,“不用请不用请!”就要跟宋悠然走,被宋悠然一脚踹开:“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