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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的怪物（第1页）

周二，上午的下课铃声照常响起。教室里顿时充满了挪动桌椅和嬉笑交谈的喧闹。雪村月白正低头整理笔记，一片阴影轻轻落在他桌面上。他抬头，看见班长站在桌前，脸上带着例行公事的微笑。

“雪村同学，这是社团报名表。”班长将一张印刷整齐的表格放在他桌上，指尖轻轻点了点表格右上角，“今天是最后期限了，每个同学都必须参加一个社团。”

雪村的视线掠过表格上密密麻麻的栏目，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

班长似乎看穿了他的犹豫，补充道：“放学之前要交到选择的社团那里，直接交给部长或者顾问老师都可以。”她停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其实参加社团挺好的，总能找到适合你的。”

待班长转身离开，雪村月白的目光重新落回表格。他忽然想起昨天与好友的对话。当他提到要去排球社的时候，好友的回答。

“这是一项需要团队却又允许个人闪耀的运动，”那位好友这样写道，“既不像篮球那样过度依赖身高，也不像足球那样需要极大的场地。更重要的是，当你击球的那个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你和球。”

就是最后那句话触动了他。那种全然专注、与世界隔绝的状态，正是他一直寻求的。

雪村轻轻吸了一口气，拿起笔在表格上工整地写下“排球社”三个字。阳光恰好移到他手腕处，笔尖在纸面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填完所有基本信息后，他仔细地将表格对折两次，放进书包内侧袋。窗外远远传来排球击地的闷响，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自己站在球场上的样子，思考再三后他迈出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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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体育馆高处的窗户，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汗水、橡胶地板和隐约的消毒水气味——对雪村月白来说，消毒水的味道是唯一让他感到安心的气息。

他站在排球部门口，有些迟疑要不要进去。馆内，青叶城西排球队的队员们正在进行着基础训练，球鞋与地板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排球撞击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少年们充满活力的呼喊在宽敞的空间里回荡。

“哦？是新来的经理吗？”一个略带轻浮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雪村月白转身，对上一双含笑的棕色眼眸。是昨天那个骑自行车的少年。近距离看，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分明，嘴角自然上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垃圾川，别这样随便搭讪！”一个身材结实、眉头紧锁的黑发少年走过来，毫不客气地用手肘捅了下棕发少年的侧腹，“一看就是来入部的新生吧？”

“好痛啊iwa酱！我只是在表达友好欢迎嘛！”被称作垃圾川的少年夸张地揉着被撞的地方，但笑容丝毫未减，“我是及川彻，青叶城西排球社的主将，这位凶巴巴的是岩泉一，排球部的副主将。你是来申请入部的？”

雪村月白轻轻点头，从包里取出早上班长递给他的入部申请书，递了过去。他的动作流畅而安静，像是一只警惕的猫。

岩泉接过表格，扫了一眼：“雪村月白？之前是在国外打拳击的，没打过排球？”

雪村月白摇头，白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没关系！只要有热情，及川大人都会好好指导的！”及川彻笑嘻嘻地凑近了些，“不过你这头发颜色很特别啊，是天生的吗？”

雪村月白眼眸微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拉开了些许距离。及川彻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体贴地没有再靠近。

“好了，别废话了。”岩泉一打断道，“既然来了，那就先来做基础测试。跟我来。及川你去帮忙。”

测试区已经有几个一年级生在排队等候。月雪村白注意到其中两人特别显眼：一个留着深棕色刺猬头的高个子少年，神色认真；另一个则是黑发慵懒的少年，半眯着眼睛仿佛还没睡醒。

“先从身体测量开始。”岩泉指着墙上的测量尺，“一个个来。”

金田一勇太郎首先站直身体，测量结果显示他的身高达到了惊人的189。2厘米。接着是国见英，他懒洋洋地靠着测量尺，身高显示为182。8厘米。

“这两个一年级的条件都很不错啊。”松川一静在旁边记录数据时评论道。

及川彻点点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雪村月白身上：“接下来该我们的转学生了。”

雪村月白安静地走到测量尺前，脱掉鞋子，站得笔直。测量结果显示他的身高是189。5厘米，比金田一还要略高一些。馆内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声。

“哎呀，这一届的新生高个子还真不少啊”及川彻笑眯眯的说。“接下来测一下体重吧”

78kg“不错不错，很结实嘛”，花卷贵大说。

“然后是摸高测试。”岩泉指了指上方的测量格。

前面的新生依次尝试，成绩平平。轮到金田一时，他展现出不错的弹跳力，手指碰到了相当高的位置。国见则打了个哈欠，随意地跳了一下，成绩不算突出但足够达标，刚加入排球社就已经开始体现出他“高效率、低燃费”的风格。

接下来轮到月白。他站在原地，翡翠色的眼睛凝视着上方的测量尺，像是在计算着什么。然后，他缓缓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

助跑，起跳——“咚”

整个体育馆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像是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身体在空中极致舒展，修长的手臂轻松超越了之前所有人的记录，指尖甚至触碰到了测量尺上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