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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十四（第2页）

乔盼走到哪儿都感觉有人盯着他，系统却说没发现活人。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某天乔盼回来，发现门锁都被撬开了，乔盼小心翼翼地进去，一棍子敲晕了那个跟踪狂，把他抓了起来。

至于跟踪狂的脸，乔盼就只在他被抓的时候看了一眼。

乔盼只在他被抓到的时候看见过一眼。

那是一张十分憔悴的脸，眼睛瞪得很大，像是长久生活在惊悸当中，面黄肌瘦的，头发好久没剪了。跟乔盼面对面的时候，甚至还想扑过来抓乔盼的衣服。

人既然被抓到了，乔盼也就没多管。对方脸上的憔悴太深刻，以至于乔盼想不起他的五官。

“唔，我忘了。”乔盼没有想起来，诚实地说，“这也不重要吧。”乔盼故意贴近宋楚真，轻轻地撞了他一样，“怎么？是在关心我的事儿吗？”

宋楚真深深地看着乔盼：“当然了。”

“哎？”葛萍萍碰到了衣柜的内壁，发现那不是实心的木板，而是一块冰冷的金属板。她继续摸索着，发现这块金属板是直接嵌在墙壁里的，她惊喜地叫道，“这里有一扇门！”

她摸到一个类似旋钮的东西，用力一转，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衣柜后面的门向内旋开了，一个黑洞似的空间，缓缓向众人展示着。

“真的有扇门。”乔盼很是意外。

消毒水混合着铁锈味从黑暗的空间内部缓缓飘了出来，细细听似乎喊伴随着一种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像是某些虫类生物口器互相摩擦发出的动静。

“呲呲呲……”

“你们兄妹俩留在上面望风，我跟乔盼下去看看。”宋楚真突然说道。

乔盼一脸痛苦：“为什么非要进去啊。”他不是很想进去哎。

【进去看看，我画个地图】

系统又开始了信息收集，催促着乔盼赶紧下去。乔盼来不及拒绝，就被宋楚真以不容置喙的力道拉着跳进了那个黑洞之中。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乔盼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跟宋楚真紧紧相握着的手可以被感知到。

“宋、宋楚真？”乔盼的声音都带上几丝颤抖。

腐烂的恶臭味熏得乔盼嗅觉失灵，他又什么都看不见，难免紧张起来。地面是软的，不是地毯的质感，而是另外一种更富有弹性的生物质感，踩上去会微微凹陷，

“我在。”宋楚真的声音在此刻显得特别叫人安心。

“呼——”

宋楚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蜡烛，稍微吹了一口气，蜡烛就又重新点燃了。乔盼在昏黄的烛光中，率先看见的是宋楚真的那张脸。

“你害怕吗？”宋楚真问他。

借着那么一点点烛火，乔盼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白色网状物，这些蛛网如同坏死的筋膜般包裹着周围的墙壁，层叠着，交错着，仔细看上面还挂着半透明的恶臭黏液。一些常在脏污角落里苟活的小虫，此刻都变成了蛛网上的装饰。

“其实还好。”乔盼实诚地说。

乔盼踩着着，也是一层叠着一层的蛛网，地面的蛛网沾着干涸的血迹。人类身戴着的小物件儿在大面积的血迹中间散落了一地，头绳、钥匙扣、烟盒、小玩具等等，甚至还有一角衣服碎片。

皱皱巴巴的粗糙纸张到处乱扔，一些是敞开的，一些则被揉成了一团。乔盼一连捡了好几个，打开一看，所有的纸团上面都只反反复复地写了一句话：

“两个人我只吃一个，你们谁先放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