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大部分人发现有了喜欢的人后,要么呈现出一种普天同庆的欢喜,要么陷入没有来由的自卑里,可文巨星不同。
当他发现自己的确是喜欢上胡逢宴了,第一反应是:有贼子要篡取他的宇宙中心之位。
大学时的文一越在一所优秀的大学就读,理工科院校最不缺的就是男生,文一越不缺追求,他也试图去享受和别人暧昧的快感,但被人追求,哪有追一个死追不到的人有挑战?
中弹前,他以为终于懂得了自己,他根本也没多喜欢胡逢宴,他喜欢的,只是那个不肯服气的自己。
“胡逢宴,虽然我中弹了,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如果我不来,这一颗子弹,会射中你。”
胡逢宴想,未必。
“你怎么找过去的?”
文一越把自己利用文二狗窃听他与李惟谈话的事一五一十地托出,怕胡逢宴骂自己,又小心翼翼加了一句:“打车过去花了我一百多块钱呢。”
一个没收入欠债三百五十万的人,斥一百多人民币巨资只为挨一颗子弹,胡逢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感动。
不笑都对不起文一越的处心积虑了!
“你还笑我?”
“等你死了,我肯定为你哭个三天三夜。”
文一越从没在别的地方受过如此大的委屈,他侥幸地想,还好自己平时对人刻薄,从不受委屈,所以这点儿委屈带来的杀伤力,还没这颗子弹厉害。
“文一越,以后别为任何人受伤,你还要留着身子替我挣钱,谁都不行。”
“胡逢宴,你说话真难听。”文一越傲娇地转过头,“不过,看在我是你第一个男人的份上,我允许你偶尔在我面前放肆。”
二十毫升麻药是打这小子脑子里去了吧?到底谁是谁的第一个男人?
“文一越。。。”
文一越打断他的话,“我中弹的事不能跟我家里说,说我去外面旅行了,你帮我把二狗送回去。”
胡逢宴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嘴巴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他把文二狗送回文家,进厨房煮了一碗馄饨,装进保温杯带给文一越。
送到病房,馄饨还热着,透亮的馄饨皮上沾着饱满的芝麻,文一越恨不得一口一个。
“你不喂我?”
“文一越,你的手好像没事吧。”
“哼,我就是考验你,如果你趁机占我便宜,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逢宴宠溺地看着这个满嘴胡言的孩子,想什么呢,就算他手脚健全,占便宜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趁着文一越吃馄饨,胡逢宴将孔三那笔枪支交易的下家信息发给李惟。
过了阵子李惟打来电话:“这是。。。”
“你以前帮过我不少,我能长这么大,多亏了你李警官的照顾,这回的枪支交易信息加上之前的极色□□内幕,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以后我不欠你了。”
李惟立马把胡逢宴传来的信息转给警员,让他们核实。
他立即挂断胡逢宴的电话,一句道谢都没有。
冷清的路灯铺洒在胡逢宴肩头,他踱步片刻,拨通另一个电话。
“沈老师吗?我是胡逢宴,有一件关于你丈夫李惟的事,我出于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必须告诉您。”
沈立微握紧手机:“你说吧。”
“我小学就认识李惟了,初中时,我以为我喜欢他,所以向他表白过,他告诉我他有家庭了,但是在那之前,我很确定见过他和同性开房。”
沈立微克制着自己,冷静地说:“小胡,谢谢你对我坦诚,但是文一越已经告诉我了。”
文一越?这小子的执行力不是一般地厉害啊,难怪能考上统招全日制本科。
灯光像圣光一样照在胡逢宴的脸上,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踏实过,也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
这一夜,台风将降临溪山的新闻铺天盖地,超市被抢售一空,胡逢宴趁超市被搬空前,给文家送去了抵挡台风的物资。
他离开溪山太久,都不记得台风是个什么东西了。胡逢宴从小就知道自己血厚,台风是刮不走他的,所以他从来没有正视过台风预警。
高二暑假台风预警,他靠着敏捷的速度提前抢购了一批货物,打算在市民哄抢超市时倒卖出去,可回到家,发现家里地上堆满泡面、水、熟食,还有许多小零食。
外公他老人家被零食包围,甚至无从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