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轻缓细慢地道来,像星夜里的一阵长风在耳边拂过。
翟芳汝端着话筒,笑了。“哪里有不少的留言条。”
“嗯,但我只拿走你的……”
“哦?为什么呢?”
“嗯……”
他微微一笑,“到底何之谓爱?鲜花钻戒,出入接送,逛街吃饭看电影……爱需要形式吗?爱情需要证明吗?呵呵,我想,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个特别的女孩!”
如古龙所言,哪一个少女不希望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翟芳汝自然也不能免俗。
她朱唇未启,眉目已笑。“你,也是这样想吗?”
“嗯,我经常会想,爱一个人,是不是非得送花、送钻戒?”
“记得今年情人节,吴君如在电台说过这样一句话:‘无论爱我有几深,唔够钻石咁均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清朗如月微风不燥,就在她耳边,那么近!
她也笑了,“这句话,让很多男士嗤之以鼻!甚至打电话到电台投诉抗议……”
“其实,这句话不无道理。”
他顿了一下,认真地说:“如果一个男人,根本不愿意花钱在你身上,那真的……不用考虑了。”
“嗯。”翟芳汝缓缓点头。
用钱表达爱,似乎很俗。但钱,确实是一块试金石!
就像一到情人节,明知鲜花要涨价两三倍,明知摆两三天就谢,但还是希望男朋友送花。但当他捧着“火炬”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却想:你对我的爱就只是这样?与别人也没什么不同!
反正人人都送花。如果男朋友不送,又会想:连花都没有,你能有多爱我呀!?
“你现在哪里?”他的声音,如春风细雨,唤回了她的思绪。
“我在海之世界,马路边的一个电话亭里。”
“冷吗?”
“还行。你呢?还在明典?”
“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翟。英文名Faina。”她略一犹豫,“中文名比较普通……”
“人不普通就行。”
他利落地接过她的话。“我的名字也很普通,经常跟别人重名,就我认识的已经有两个了。”
“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俞,俞君平。”
“有余的‘余’吗?”
“不是,是人月立刀的‘俞’。君子的君,平安的平。”
“哦。”
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轻轻开口,“我叫翟芳汝,芳菲的芳,汝尔的汝。”
“嗯,名字挺好听嘛!你做什么工作?”
翟芳汝背靠着电话亭,幽幽一叹。“唉……我以前是幼师,现在是无业游民。”
“呵呵,跟我现在差不多。”
“什么?你以前也是幼师!”她差点就磕在话筒上。
“不……不……不是,我是说,我……我现在也没……没什么工作。”
“哦。那你以前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