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听到路柯说准备送台相机给他,靳越寒睁大眼睛,感到很惊讶。
他摆着手说:“不用不用,相机给我我也不会拍。”
“那怎么办,刚才的事我挺过意不去的,我身上没有更值钱的东西了。”
“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靳越寒背着包停在前面,“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不用计较这些。”
听到他这样说,路柯豁然开朗了。
“对,朋友。”
就像那些,原本以为要一个人走到黑的路,突然出现了并肩的朋友,所以从此路途一片光明。
他们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
订的两间房在不同楼层,他们定好明天早上去黑马河看日出。九月十四日,日出时间可能在七点零二分左右,得提前一个小时出门。
在电梯分别时,盛屹白提醒说:“明天早上会很冷,记得穿厚点。”
路柯问会有多冷,盛屹白说:“大概零度到五度之间。”
零度到五度,要穿的衣服那可比延桐的冬天穿的还要多了。
路柯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靳越寒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徐澈手抵着下巴,怀疑道:“你们俩真的是发小吗,怎么看都不像。”
盛屹白拧着眉,“怎么说?”
“气氛不对你知道吗,你们俩待一块儿,总给我一种过冬的感觉,从你们旁边过都要多穿件羽绒服。”
盛屹白无语的笑了。
出了电梯,进到房间,盛屹白刚打开灯,徐澈站他身后问:“在青海湖那会儿,你俩站湖边说什么了?”
“别跟我说没什么事,靳越寒当时都要哭了,也就路柯没发现,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盛屹白脱掉那件黑色外套,理了理头发,“你这么好奇,明天自己问他。”
徐澈:“我也不是好奇,我是觉得你们俩心里藏着事,来旅游不就是为了放松忘记烦恼的吗,这样藏着事玩也玩不开心。”
盛屹白抬起眼,反问他:“现在的人,能有几个心里不藏事,你敢说你没有,路柯没有?”
盛屹白一副要把人看穿的模样,徐澈搓着手臂远离他。
“算了,我不说了,也不问了,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
徐澈进了浴室,盛屹白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本来想去阳台抽根烟,摸出烟盒又丢了回去。
微信群里路柯传了几张照片上来,盛屹白点开看,是两张今天下午的合照。
他的手指停在屏幕里靳越寒的脸上,最后保存了那两张照片。
保存完照片,靳越寒退出微信,点进相册又确认一遍有没有保存成功,结果发现存了四张。
他没舍得删重复的那两张,就这么存在相册里。
他的手机里干干净净,通讯录只有寥寥几人,微信好友不超过十个人。
就连相册都只有一些害怕自己忘记,而存下的琐碎的截图而已。
看着那四张合照,靳越寒躺在床上,想到八年前他跟盛屹白的合照去哪了,还是免不了难过。
那张合照,跟他的手机,连同和盛屹白的联系,一起消失在了八年前冬天那条漆黑的河里。
那年纽约的冬天冷得不真实,一切仿佛都早有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