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寒跟着下了车,两人在车前弯着腰打开车盖检查,却都经验甚浅,检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靳越寒只好打电话给保险公司免费拖车服务,另外联系了租车行。
“奇了怪了,出发前还检查了一遍,到底哪坏了?”
路柯挠着头苦恼,问靳越寒要不明天再去日月山,“现在没车,走过去的话天都黑了,明天去也可以吧。”
靳越寒觉得都行,点头说好,大不了把所有行程往后推一天,时间上来得及。
他外面穿了件白色冲锋衣,最里面是件保暖毛衣。距离山越近风就越大,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头发也乱作一团。
在车外待久了,鼻尖和下巴被风吹红,湿漉漉又泛红的眼睛在此刻显得没那么突兀。
他刚把鼻梁上的墨镜取下来,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喇叭声。
是一辆黑色越野车,边打双闪边停在了他们车前边。
驾驶位上的年轻男人从车窗处探出头来,摘下墨镜挑眉一笑,好心问道:“车坏了?需要帮忙不?”
他扫了一眼他们的脸,让他们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单纯路过而已。”
靳越寒看着路柯,发现他眼里透露着犹如见到希望般的喜悦。
很快路柯朝前走近些,点头应道:“需要!非常需要!”
“好嘞!”
驾驶位上的男人立刻打开车门下来,还往车上喊了句:“快下来!你得搭把手!”
靳越寒起初有些担心,毕竟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荒野外,遇上的陌生人不能百分百相信。但有人好心愿意帮忙,他也犯不着那么戒备。
没等到传来关车门的声音,那人又冲车上喊了句:
“盛屹白,你听见没有?”
这句话顺着冷风钻进靳越寒耳朵里,一瞬间刺破耳膜,电流般流经身体,四肢酥麻又软绵。
他心里打着鼓,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应该只是名字像而已。
几年前也遇到过名字很像的人,但都不是他。
几秒钟后,那辆黑色越野传来了一阵关门声,是有人下车了。
那人应了句:“来了。”
声音清冷低沉,又带着一丝慵懒,却轻而易举划破了靳越寒竭力维持的平静。
他扭动着灌了铅般沉重的脖子,抬起头顺着声源处望去。在看见那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色挺拔身影时,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不是高反。
是心跳太快,头晕目眩。
他张了张嘴,喊不出那个名字。
喉咙灌满了西北高原干燥寒冷的风,充血一般在喉间泛着铁锈味,苦涩又咸腥。
盛屹白?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此刻,盛屹白正被伙伴揽住肩膀,两个人在车边低头说着些什么。
路柯正处于有人帮忙的喜悦中,全然不知身边人的异常反应。
靳越寒低着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他只喃喃说了句:“找到了。”
路柯疑惑:“什么?”
我来这里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