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茶味的软糖在牙齿的挤压下迸出别样的芳香,但这对于不吃抹茶的徐缘易来说就显得无福消受了,他右臂抵在门框上,眼神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位试图用糖果贿赂自己帮忙收拾行李的男人。
白河臻扬起嘴角,拉开皮衣的金属拉链,把衣服脱了扔在那根“拦路杆”上,没等他接好立马抱着“杆子”的小腿把人举了起来径直往屋里走。
失去重力的人下意识想找个扶的地方,在空气里炒了好几盘菜后抓上了身下人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
“撒手。”白河臻也没功夫换鞋了,到了客厅都没有把人放下。
徐缘易自诩也是差不多一米八大个吧,但突然长到两米也是怕的不敢睁眼睛,一想到自己的头快碰到天花板,声音都跟着抖起来,“你先把我放下。”
“你先撒开,我马上把你放下。”这样子像极了回家抱自己小侄儿的感觉,白河臻拗不过怀里的小孩儿。
头皮的疼痛慢慢轻了,白河臻瞥了一眼沙发,把人稳稳当当的放在那上面,或许是察觉到重力又恢复了,徐缘易头一次感觉,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白河臻捡起被踢飞在玄关的拖鞋,理好放在沙发前。
作为交换,徐缘易也把攥在手里的皮衣还了回去。
不过白河臻没有接下,他转头看着摆个满地的杂物,开始收拾起来,他不是一个会主动碰别人私有物的人,不是因为人设一直都是讲礼貌的gentleman,只是他并不关心别人的事儿。
至于现在,白河臻想让这事儿成为自己的,就像他希望人也会是自己的一样。
徐缘易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白河臻手里的东西抢回来,本来被偶像看到毫无收拾能力的自己就够丢人的了,要是还让他给自己收拾东西,那自己离人就会很远了。
就这样,白河臻拿起一样就被抢走一样,直到徐缘易怀里实在装不下了,白河臻才停手,瞧着他怯生生的模样,白河臻从没那么讨厌过自己前辈的身份。
“你很怕我吗?”白河臻一个个地把徐缘易怀里的东西拿下来放在沙发上,面前的墙被一步步拆解,徐缘易最后只能死死低着头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眼前的人和之前说出那些话的人完全不同,白河臻不喜欢这样的他,不过,或许自己这样穷追不舍对他来说也是困扰吧,一开始对前辈出言不逊,然后被前辈一直纠缠着每天上一对一表演课,怕是对偶像的倾慕之情都被磨灭得不剩什么了,或许自己需要找寻的东西,不能依靠别人了,那就放他走吧。
“我知道了,片场见。”白河臻说这话就算是回到同事的身份了,他最终接回了自己的衣服,紧握在手里,开门出去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合上,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人为的,但徐缘易个人不希望是后者,他的确很怕,但不是畏惧前后辈的身份,不然也不敢那样的态度对他,他跨过行李箱,来到卧室,一推门就能看见一幅超大的海报挂在墙上,他用手扶上海报上模特的脸,他怕的是自己又生出些比兄弟更越界的想法。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多希望你对我诚实。
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舟车劳顿的一众人乘着大巴车前往已经提前由ONECLOUD公司预定好的酒店,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越过黑夜来到酒店前厅。
“请问是回忆剧组的车美娜导演吗?”前台的工作人员在他们刚进旋转门就已经集合了一队门童,领头的女人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来带着帽子口罩的车美娜,用着标准的国语询问到。
被叫到的人把斜挎包往背后推了推,往前走了几步到她跟前,“这里。”
女人递给她一张表格,又从台子上把的一捆房卡递过去,“这是ONECLOUD给我们的人员名单,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准备了房间,方便您管理,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来找我,或者直接打我电话。”
车美娜说了身谢谢后接过房卡,按照表格发放房卡,安硕英无聊的坐在行李箱上面把飞机上的觉续上,韩允浩站在旁边拉着二人的行李箱。
发完工作人员的房卡后就通知大家先回去休息准备,然后开始发演员们的房卡。
“白河臻。”
被喊到的人绕过身前的徐缘易走上去收下房卡,刚准备走就听到身后的车美娜喊他等一下。
“房卡好像少了,等我问一下前台。”车美娜按了下帽子,按着包往前台快走着,听不见声音,但能看到前台一脸惊讶后连忙双手合十道着歉。
这一幕一出来,白河臻瞥了一眼左边的两人,想着刚刚导演手里还有三张房卡,导演一张,这俩人一张,视线转到右边喷泉池台上坐着的人,那人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立马转头。
车美娜扯着口罩回来,看不清表情也没关系,白河臻已经从她摩挲着三张房卡的拇指看出来了交涉的结果。
“她说夜班的前台是实习生,把房间给出去了,所以现在只能。。”车美娜的声音沉着,呼吸都重了,她已经累了,白河臻叹了口气喷在口罩上,把银框眼睛取下来卡在黑衬衫领口,指着喷泉边上强打着精神看剧本的徐缘易,“我和他住。”
“啊?”车美娜抬起头,从缝里看着白河臻迈着长腿走到徐缘易身边,手托着他摇摇欲坠的头,小声说了句。“回去再睡。”
韩允浩倒是不在意白河臻拎着徐缘易还有他的行李箱往电梯里走,但他看着自己行李箱上的人,想着一会儿还是得说说。
分完最后的房卡后,韩允浩没有叫醒安硕英,动作轻轻的推着行李箱上楼,只是刚到门口,安硕英就被隔壁门口的响声吵醒了,得,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