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暹迷迷糊糊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贴着的囍字窗花,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床上只剩下他一人,另一侧的枕头和被子已经恢复了平整,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他完全不知道昨夜和清晨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一晚睡得格外沉,格外舒服,仿佛被一种温暖而安心的气息包裹着,连那些尴尬和紧张都在睡梦中被熨平了。他伸了个懒腰,心情莫名地轻快起来。
而另一边,清晨那点莫名的悸动与失控,早已被泠骁用强大的自制力强行压下,封存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之下。白天的录制依旧要继续,他依旧是那个冷静、可靠、偶尔毒舌的NL的Rapper担当。
大家聚在一起享用节目组提供的简单早饭——清粥小菜和煮鸡蛋,互相打着招呼,询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林楠老师笑着给嘉喻姐剥鸡蛋:“我们那屋挺好,就是床板有点硬。”
欧渝抢着说:“除了我哥爱打呼外,其他都可好了。”
欧泽脸黑了,却没有反驳。
薇琦吐槽:“大通铺很舒服,就是傅玲姐睡觉抢被子!”
傅玲立刻红着脸反驳:“明明是你睡觉不老实!”
轮到纪暹和泠骁,纪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还行……”眼神下意识地瞟向旁边的人。泠骁则言简意赅:“可以。”表情毫无破绽。
饭后,节目组发布了上午的任务:根据提供的线索卡片,去村里不同的农户家寻找指定的物品,集齐后交还,按完成顺序获得不同等级的午餐奖励。
线索卡片发到手里,上面的文字写得模棱两可,充满了当地人才懂的暗语和指向性不明的描述。
“‘门口有棵歪脖子枣树,家里养着会唱歌的黄毛’……”泠骁拿着卡片,快速扫过几行字,大脑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开始高速运转,结合昨天进村时观察到的环境细节,“枣树在村东头那片老房子附近多见,但‘会唱歌的黄毛’……不太像狗,可能是鹦鹉或者画眉鸟一类。结合前面提到的‘李嫂’这个称呼,应该是东头第三家,昨天路过时我隐约听到过有鸟叫声从那个方向传来。”
纪暹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满脸都是“骁哥好厉害”的崇拜,无条件信任:“好!听骁哥的!就去那家!”
到了那户农户家门口,果然看见一棵显眼的歪脖子枣树,屋里檐下挂着一个鸟笼,里面养着一只毛色鲜亮的黄莺,正啾啾鸣叫。但如何开口向陌生农户讨要节目组指定的物品又是个问题。开门的大姐看着门口跟着的庞大摄像机和两个漂亮得不像话、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小伙子,脸上露出警惕和拘谨的神色。
泠骁正准备用他最擅长的冷静逻辑组织语言,纪暹已经扬起他那无敌可爱的、极具欺骗性的笑容,自然地凑了上去,声音又甜又亮:“姐姐您好!打扰您啦!我们是来村里录节目的,您家这黄莺养得真好呀!瞧这羽毛多亮,叫声真好听!比我们公司声乐老师早上吊嗓子还亮堂呢!”
大姐被他这通猝不及防的夸奖逗得噗嗤一乐,戒心瞬间减半。纪暹趁热打铁,嘴巴像抹了蜜,夸院子收拾得干净利落,夸大姐气色红润显年轻,三言两语就套近乎成功,气氛一下子热络起来,然后他才自然地说明来意,顺利地从大姐手里接过了那捆节目组指定的干草药。
一个冷静分析、精准定位,一个笑容甜腻、社交破冰,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靠着这种“泠骁大脑CPU超频分析+纪暹笑容感染力满点执行”的模式,他们精准地找到了每一户目标人家,速度快得惊人,竟然是所有组里第一个返回集合点的。
导演都惊讶了:“你们这速度可以啊!没想到你们俩配合这么默契!”
最终,他们获得了一份最丰盛的本地特色午餐奖励,有刚捞上来的清蒸鱼,有农家小炒肉,有翠绿的时蔬,而最后一名只有清粥、咸菜和馒头。
下午,阳光正好,稍作午休后,节目组组织开始录制考验默契和配合的双人游戏,包括词汇都是锄头、耙子、南瓜、稻谷之类的农具和农作物的乡村版你画我猜,回答关于对方喜好提问的背对背答题,以及根据搭档指令绕过田间设置障碍物的蒙眼过障碍,
这些游戏,仿佛是为泠骁和纪暹他们量身定做。
你画我猜环节,泠骁只是用手简单比划了一个搂的动作,纪暹立刻大喊:“耙子!”;纪暹在画板上画出一个扭曲的圆状物体,泠骁只看了一眼就冷静地报出:“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