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白云介感觉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看着柳自青,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咬牙说道:“去,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要麻烦泊舟哥哥下次去马场时,留意一下流动戏台的位置。”
林泊舟呵呵笑道:“好说好说。”
“我家中有舆图,还挺详细的,等泊舟哥哥搞清楚具体位置了,咱们把书塾到流动戏台的线路勾出来,这样就知道怎么去了。”孟瑶琪补充道。
解决了“怎么去”的问题,众人又陷入到“怎么逃”的困境中。有什么方法,能拖住林夫子好几个时辰不被发现呢?
柳自青“意味深长”地看向林泊舟。
“你老盯着我干吗?”
“知父莫若子。”
良久,林泊舟磕磕巴巴地说道:“那我就得生一场病,而且急病、大病!”
白云介拉住他,摇了摇头。
“云介妹妹,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想到一个万全的法子的。只是可惜,没法和你一起看戏了。。。。。。”
看戏,三个人,柳自青清了清嗓子,问孟瑶琪:“看一出戏,要花多少钱呢?”
孟瑶琪思索了一下,说道:“流动戏班,应该会比寻常的票价便宜吧。。。。。。”
“那好,咱们三各自带些银钱在身上,应该够用了。”
一切进展顺利,林泊舟找到了流动戏台的位置,众人一起画出了线路图。
白云介从母亲房中偷出了二两银子。她把钱袋子紧紧抱在怀里,整个晚上一动不动,完全不敢翻身。明明是去看戏的,脑海里却提前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大戏。
林泊舟说是“万全之策”,其实是“以身试险”。
后厨里,他故意支开母亲,利用徐雨贞不知道自己对河虾过敏的信息差,叫她做了许多葱油爆虾,一股脑地往嘴里倒了一大盘。见身上慢慢起了作用,先是拜托徐雨贞为自己买药,又待完全发作了,在父亲面前卖惨。
白云介被发病的林泊舟吓到了,他的脸肿了好大一圈儿,不停喘着粗气,火红的像只烤炉里的炙鸭。但他还是佯装镇定,给了白云介一个“放心吧”的微笑后,晕倒在父亲面前。
情况紧急,林仁勋什么都顾不上了,抱起儿子就往外冲。
书塾无人,大门敞开,天地间只有三个女孩,自在狂奔。。。。。。
她们看到了很多平时看不到的风景,见到了很多想不到的新奇玩意儿。尽管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不要为这些东西浪费时间,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卖玉的铺子几眼。因为它家门口悬挂的白玉坠子实在是太漂亮了。
白色的蜜蜂,白色的蝴蝶,白色的蝉,被能工巧匠雕刻的栩栩如生。一束阳光照过来,它们好像挥动了下翅膀,飞了起来。
白云介喜欢极了,遂提议道:“为了纪念咱们第一次逃学成功,我把这白玉坠子买下来做纪念吧!”
“可是,有些贵吧?”孟瑶琪说。
白云介摸了摸钱袋子,“没事儿,我带的钱够用。咱们三,一人一个。”
“那便谢谢云介妹妹了。这么好看的玉坠子,可得仔细着,不能磕了碰了。”
“谁要是弄坏了这玉坠,我柳自青第一个不饶她!当然,也包括我。”
见白云介和孟瑶琪笑成一团,柳自青又一本正经地指了指二人。“也包括你,还有你。”
交钱后,白云介拿了玉蜂,孟瑶琪挑了玉蝶,柳自青把玩着玉蝉惊呼道:“你们看,咱们的三只玉坠,头上都有块黑色斑点呢!”
她们紧紧拉住彼此的手,肩并肩地向前走。随着岔路越来越多,大家都陷入到了一种迷茫当中,不确定脚下走的路,与舆图上勾画的是否一致。
白云介左手死死攥着那只玉蜂,捏出了一把汗。
孟瑶琪拉着白云介的右手,大概是被她手心的冷汗润湿了,用一种担忧地眼神看向她。“你还好吧?”
“没事。”白云介感觉自己的声音颤抖极了,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平复心跳。
“既然咱们有了白玉坠子这个信物,要义结金兰吗?”孟瑶琪提议道。
“嗯?”
“之前,爹爹给我讲过《三国志演义》的故事。刘备、关羽、张飞在桃园结为异姓兄弟,我觉得咱们三个也可以结为异姓姐妹。”
白云介有点恍惚,停下了脚步。“可是这才立春,哪里来的桃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