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父不是北上了吗?他要回来接你们吗?”
孟瑶琪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们和徐姆师、自青妹妹一起去。”
白云介知道秦姆师和徐姆师私交不错,邀请她结伴而行,也是为了彼此之间有个照应。但为何要带上柳自青呢?
此时柳自青走了过来,“姨母家住碧溪,我和娘亲也是去探病的。”
白云介向孟瑶琪递了一个眼神,孟瑶琪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咱们既是异姓姐妹,就该知根知底。从前是我不好,如今我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柳自青拉住孟瑶琪的手说:“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什么时候走?找好船家了吗?”白云介问道。
孟瑶琪回道:“下月初十。放心吧,到时会有人在碧溪接应。”
白云介神情沮丧,“唉,咱们才刚一道学诗,还没作出一首呢,怎么就散了。”
孟瑶琪安慰道:“不会散。我们是去探病的,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柳自青捡起一块石子,在石板上写下了“寒波”二字。
“夫子不是交了我们作诗之法了吗,咱们今一道为这烟雨楼题首诗,如何?”
孟瑶琪看了一眼,“寒波对。。。。。”她又捡起一块石子,写下“游鷁”二字。
林夫子找到蹲在地上的她们,“你们这群小姑娘,不好好听我讲诗,怎么跑到外头来了?”
一点一横,一撇一捺,三人用力在石板上雕刻着属于她们的青春之诗。
晚云阴沉,余晖落尽,绵绵秋雨让恣意扬起的石粉在顷刻间无影无踪。
离别之地,依旧是在鸳鸯湖。
码头上,白云介与林泊舟一道为她们送行。柳自青神神秘秘地递给了白云介一个不小的包袱,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但你要等我走了再打开。”柳自青倒是十分坚持。
“好吧。”
船发动了,大家一脸不舍,柳自青反而嘻嘻哈哈地吟起诗来。
“孟柳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鸳鸯湖水深百尺,不及云介送我情。白云介,我把这首《赠云介》送给你!”
白云介又哭又笑的,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送别。
她们的身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渐渐淡去,化作几粒若隐若现的墨点。
“这里面有什么?我怪好奇的。”林泊舟指着柳自青的包裹问道。
打开后,只有两样东西,一是《杨家府演义》,二是那只坏掉的千千。
林泊舟很是惊讶,“她怎么把千千给你了?”
白云介摇摇头,再一翻,发现里面夹着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帮我收好,谢谢。”
白云介被逗笑了,“这柳自青,真是怪缠人的。多少年了,怎么还没忘记我把她千千弄坏了的事。”
“她这是想叫你一辈子都别忘。”林泊舟笑道。
“我哪儿会忘记她啊,简直都快日思夜想了。”
“你若是思念她们,用笔画下来如何?”
白云介点了点头。